人類怎麼樣了?
「後來?」
【零】慢慢道:「文詩詩放棄,上一局自然是我輸了,而這次輪到她做善人,我做惡人。」
在【零】的敘述里,他只在意遊戲的輸贏。
至於人類?就像人類毀掉一個蟻穴只需要一個念頭一樣,人不在意蟻穴,【零】也不在乎人類。
「哦……不對,你是問我後來怎麼樣了?」
【零】恍然,他雖然不在乎人類,但對於能夠影響輸贏的陳文嘉,他還是挺在乎的。
他的語氣中透露著一股輕描淡寫:「這一局是我的,自然是要重新洗牌。」
既然是對局,那就要講究公平。
【侍女】開局時面臨怎樣的境遇,那他開局時就應該是一樣的境遇。
「只是時間不能逆轉,這片已經被【侍女】糟蹋得不成樣子了,我只好先清清人數、減少些痕跡,儘量還原回去。」
在文詩詩那場遊戲裡,人類已經發展到了一定的程度,【零】篡改了人類的記憶,把薪火歷前的歷史幾乎變為空白。
陳文嘉恍惚地看著【零】,明明對方就像一個人一樣站在她對面,她卻覺得自己面前是難以形容的、無法名狀、不可抵抗的驚悚。
沒錯,不是人、也不是什麼怪物或者惡魔,陳文嘉只覺得面對著一團驚悚。
這太超脫現實了,比魔法、修仙、鬼怪等等一系列可以形容的東西都要超出現實,若非要形容,這是來自高維度的震懾和扭曲。
「可……可……你告訴了我?」
陳文嘉整個腦子像是被最強悍的颱風攪過一番,所有的思考、判斷、態度都揉成了沫。
【零】說這是一場遊戲。
在上一局中,【侍女】扮演壞人,任務是阻撓【零】選擇的主人公文詩詩拯救星際。
最後文詩詩失敗,【侍女】贏了,【零】輸了。
在這一局中,角色反轉,【零】扮演了壞人,任務是阻撓【侍女】選擇的主人公陳文嘉拯救星際。
可是,可【零】作為阻撓陳文嘉的人,為什麼在遊戲中卻告訴了陳文嘉真相?
這不是一場遊戲嗎?為什麼要告訴遊戲裡被操控的主人公,說你是一個遊戲裡的人,你是遊戲裡的角色,你被我們愚弄著,我們輕蔑你、漠視你、碾壓你,你就是個傻×、笑話,一個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螻蟻。
這超出了陳文嘉對任何故事發展脈絡的理解和對思維規律的解析,她不明白,她只感覺不可抗的強制力量讓她惶恐、瑟縮、顫抖、害怕。
「我不是說了麼?」
然而【零】還是一副清雅的語氣,沒有臉的帽兜正對著陳文嘉,淡淡道:「我在阻止你啊。」
剛出現的時候他就說了,他來的目的是要阻止陳文嘉拿走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