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語身上備著傷藥,一貫冷靜的他也面露焦急,先為裴霽曦簡單包紮。
方若淵道:「北狄人甚是無恥,已然落敗,還要用暗器攻擊,真乃小人也。」
「就這麼讓他們跑了?」嚴奇勝氣沖沖道,「好不容易主動進攻一次,咋還不追了?」
方若淵打斷他的怒氣:「趕緊回營為將軍療傷。」
大軍意氣風發而出,卻未得一戰悻悻而歸,初雪晴看到裴霽曦被墨語扶著回到營帳,胸前簡單包紮的繃帶上也滲出了血,即使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禁被周圍的氣氛感染,擔憂計劃出了什麼意外。
裴霽曦令眾將撤出,僅留軍醫、墨語和初雪晴幫他處理傷口。
軍醫剪開他的上衣,訝然出聲,可裴霽曦目光一瞪,軍醫立刻噤聲。
初雪晴端來一盆水,拿著濕布巾遞給裴霽曦,裴霽曦簡單擦了擦胸前的鮮血,對軍醫道:「本將今日受傷頗重,勞煩軍醫開一些補血益氣的方子,至於其他的,你可明白?」
軍醫忙點頭:「明白,小人定會竭力救治將軍。」
片刻之後,初雪晴端著已然染紅的水和被剪下來浸滿血跡的衣服出了營帳,營帳外,祁允和何生仍在等著,見她出來,何生問道:「將軍可還好?方副將和嚴將軍去寫軍報,我二人實在擔心將軍,不知他傷勢如何?」
初雪晴打量了一下眼前二人,何生面露擔憂,眸中滿是焦急之色,祁允卻緊皺眉頭,一言不發。
她答道:「失血過多,要好生養著才行。」她順勢將水盆和髒的衣物塞給他們二人,「你們別擔心了,幫我把這些扔了,行軍一天,趕緊回去歇著吧,這裡有我伺候就行了。」
她轉身回到帳中,軍醫做樣子待了片刻,便也告退了。裴霽曦也吩咐墨語,去盯著那人。
裴霽曦已換好了衣服,此刻帳中無人,他半靠在床榻之上,見到初雪晴,才面露一絲笑容,「冬雪果然聰明過人,那維力斯主動來挑釁,我焉能退讓?只是不能痛快贏一場,也甚是憋悶。」
初雪晴快步走到他身邊,笑道:「世子贏的不在這一場,一次單挑的輸贏也並不重要,且看他如何後悔去吧。 」
「接下來,就要讓他們發現我是假受傷了。」
初雪晴道:「世子放心,即便軍醫沒有露出馬腳,方才我扔那件血衣的時候,也『不小心』把 裝著雞血的羊皮袋混了進去。」
原來,今日種種,皆是二人算計得來。進攻不是真的進攻,留給了細作傳消息的時間,但時間又不那麼充裕,僅夠對方列陣以待,不能偷襲。裴霽曦提前在胸口處暗藏了一袋雞血,就為顯得逼真一些。
即使今日維力斯不主動挑釁,裴霽曦也是要單挑一員大將,並且一定要敗,敗得不著痕跡,早在維力斯進攻的時候,他就從對方的袖中看到了匕首,受傷也不過是順勢而為。
如今讓軍中細作知道了這傷是假的,這樣北狄公主烏尤拉就會以為,今日一切皆是維力斯和裴霽曦串通好的局,為的就是讓維力斯勝過裴霽曦,在烏尤拉面前立一個功。
可那維力斯不是烏尤拉的人,而是北狄王安插在公主身邊的,烏尤拉一旦知道裴霽曦假作受傷,那維力斯在公主面前就無信任可言了,如此,北狄多了一個裴霽曦的「細作」,不論這細作真假,也能讓對方損失一員大將。
「你還未進明履營,就已經立了一功,以後,也定有望做個運籌帷幄的軍師。」
初雪晴忙自謙道:「還是世子留著一個細作傳假消息,啟發了我,我可不敢居功。其實,不進明履營,我也可以在世子身邊,我覺得跟著世子,能學到更多。」
裴霽曦聞言愣怔片刻,想到之前自己的猜測,莫非小丫頭真的是對自己動了心,才想方設法要留在自己身邊?
他思索後緩緩道:「明履營有更適合女子的訓練方法,況且舞陽將軍能力在我之上,你進了明履營,能學到更多東西,跟著我不是長久之計。」
初雪晴知道這是裴霽曦為她選的最好的路,明履營又有許多和她一樣胸懷大志的女子,雖然跟著裴霽曦能學到許多實戰要領,可那群女兵也讓她心生嚮往,不禁在眸中聚起了對未來的希冀,她點頭道:「我聽世子的,世子讓我去哪,我就去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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