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學清眸子一亮,彎了彎眼睛,沖福來笑笑:「多謝公公,我等臣子,理當為殿下分憂。」
初學清望了望眼前的雕樑畫棟,飛檐斗角,她沿著浮雕踏跺,一步步走進宮殿。
太子見初學清來了,起身快步向她走來,止住初學清行禮的動作,雙手扶起她的手肘,笑眯眯道:「初侍郎不必行禮,你和定遠侯都是孤的救命恩人,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
初學清回退一步,撤出手肘,從懷中掏出一個冊子,雙手遞給太子道:「為殿下分憂是臣子的本分,何談救命。微臣將此次出使的細節整理了一番,一些沒能詳盡寫在奏本里,特來呈給殿下。」
太子接過來,掃了一眼,道:「好,好,孤定會好好看看。」
初學清掃視了一下,太子桌案上凌亂散落著幾本書,正攤開的的一本上,畫了些武器圖譜,她隨口問道:「殿下是在研究兵器嗎?」
太子踱身回到桌案前,拿起攤開的武器圖譜,「孤這次去北境,總算見識了真正的邊疆軍隊是什麼樣的,定遠軍的士兵各個都是好手,真是讓孤大開眼界,這些畫在書本里的終歸是死的,可惜不能在北境長留。」
初學清狀似隨意道:「這有何難,聽聞定遠侯今日就會入宮請太醫會診,殿下不妨讓他來東宮小住,不僅可以給殿下講解近年來的戰事,還可以傳授殿下騎射功夫,定遠侯即使眼盲,也可聽音辨位,弦無虛發。」
「當真如此!」太子興奮道,「那孤定要請他來東宮住了。 」
*
一切如初學清所料,裴霽曦甫一入宮,就被太子請來了東宮,建禎帝聽聞,也只是喚太子過去教訓了幾句。
雖說現在建禎帝也不會對裴霽曦出手,但在他眼皮底下,總是要多加小心。裴霽曦在東宮,初學清就放心許多,太子雖然無心政務,但起碼心地純善,不會加害於裴霽曦。
翌日,太醫為裴霽曦診病之時,初學清也找藉口去了東宮。
恰巧來的人是初學清的岳丈,院使桑復海,初學清順勢與岳丈寒暄起來,解釋了一番桑靜榆跟他去邊境與樟安救助過的病患,桑復海面色才見好一些。
這個女婿,他們甚少來往,桑復海也一直敬而遠之。叛逆的女兒,碰上一個反骨的女婿,他只當沒了這個女兒,若不是京城傳言太過難聽,他也不願意去管他們的事。
桑復海為裴霽曦把完脈,初學清遞上了一張桑靜榆給裴霽曦開的藥方,問道:「岳父,您看靜榆開的藥方,可有不妥之處?」
既是桑復海親自來為裴霽曦診脈,初學清放心不少,可還是未雨綢繆,提前備著桑靜榆的藥方,就怕來的太醫胡亂開藥。
桑復海接過藥方,粗看一遍,又不禁點了點頭,桑靜榆總算不負他們醫藥世家的名號,開的方子既不冒進,也不畏縮,的確對症。
可他還是故作不屑道:「小丫頭開的方子你們也當真,不怕耽誤了病情!」
言罷隨意加了幾劑無關緊要的藥材,遞給初學清,初學清跟著桑靜榆耳濡目染,也看出那幾劑藥材的多餘,笑了笑,讓宮人送走了桑復海。
初學清將藥方收好,低聲對裴霽曦道:「看來不會有人在明面上對你不利,太醫院這邊有我岳丈在,應該不會讓人胡來,雖說東宮安全些,可日常的吃食還是要小心些。」
裴霽曦道:「太子邀我來東宮住,我就知道是學清出了力,還得多謝你。」
「你我之間,何談謝字。」
裴霽曦頓了頓,道:「以前總覺得與學清似曾相識,如今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何處。你與冬雪,太像了。」
初學清怔了怔,掩飾住面上的緊張,狀似無意道:「裴兄是說,長相相似?」
「不。」裴霽曦苦笑一聲,「說來遺憾,我竟未見過學清的廬山真面目,不然一定早就認出。」
初學清裝作恍然大悟般:「上次裴兄來京,我過敏了帶了帷帽,再見就……」
「的確不巧。」裴霽曦陷入回憶,顧自道,「你與冬雪,同樣的胸懷抱負,聰慧機敏,待人也一視同仁,從不因地位、國別、男女而輕視別人。冬雪如此,我一直以為因她出身底層,感同身受,如今才知道,是家教如此。」
初學清不知如何應答,只得順著裴霽曦的話:「許是血脈相連,待人處事就有所相似。」
「我從未把冬雪當作通房,若不是……我是要娶她的。」
初學清神色黯了黯,聲音略帶顫抖:「裴兄這是何必,這麼多年都沒尋到她,許是嫁人了,又許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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