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霽曦高懸著的心這才稍稍落定, 只是半刻, 但他覺得仿佛過了好幾個時辰一般。
他估摸著士兵巡邏的路線, 拉起初學清躲到巷子中。
到了巷子中,裴霽曦拉著她的手也並未鬆開, 初學清看著裴霽曦的眼睛,雖然他說自己仍然視物模糊,但看他如今正常行動都未受影響,甚至眸中也漸漸有神。
初學清心中莫名一慌,輕輕鬆開了裴霽曦的手,有些尷尬道:「進去時翻牆,想著出來就沒必要翻牆了,便從側門出了。」
裴霽曦忽視被甩開的手,問道:「朝中情況如何?」
說起正事,初學清回過神道:「我們走後,蓮覓的事情暴露,甚至驚動了陛下。多年前,太子與張阜爭搶蓮覓,張阜身死,連累蘇家公子莫名殞命後,陛下本就讓人處理了蓮覓以平此事,可太子不忍,暗中救下蓮覓,如今蓮覓現身京中,不僅張家,連陛下也大怒不已。陛下要處置蓮覓,太子卻將蓮覓藏了起來,陛下怒極傷身,駕崩了。
「太子如今葬身火海,賢王卻讓私兵圍京,再透露景王殿下有通敵叛國之嫌,軟禁了他,雖沒有陛下遺詔,但沒了太子和景王殿下,加上私兵圍城,賢王自然是最合適的繼任人選。當然,這是外傳的版本,實際如何,誰也不知。」
裴霽曦問道:「賢王的私兵,兵力幾何可知曉?」
初學清搖搖頭:「事發突然,只知京城都能被他們瞬間圍困,可見兵力不少。如此多的兵力,也定非朝夕可得,賢王必是謀劃已久。」
裴霽曦嗤笑道:「想不到蓮娘子竟成了他們篡位的由頭。」
初學清垂下頭:「都怪我,沒有處理好蓮覓的事情,讓她被人發現了。」
「他們要篡位,什麼都能當成理由,你又何須自責?」
「你說的是,如今應想辦法補救。邱尚書給了我些東西,我要去找盛御史,太子將蓮覓藏起來,讓人遍尋不得,恐怕盛御史也在想辦法找人。」
就這樣,他們又急奔盛府。
昏暗月光襯得夜色更加朦朧,初學清知道裴霽曦入夜便更加難以視物,便自然地扶著他的手臂。
裴霽曦卻將她的手輕輕撥開,轉而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一如既往的冰涼,指間有長年寫字留下的繭,裴霽曦不敢摩挲,只緊緊抓著,躲避著士兵,帶著她前行。
到了盛府,裴霽曦照舊托著初學清助她翻牆,只這次他跟著翻了過來,方才在邱府外等初學清時,越等越覺得不妥,還是時刻讓她在視線內才覺得安心。
初學清見他跟了進來,本想阻攔,卻已進入盛府,不宜出聲,只好由著他跟了上來。
只是未料到,盛府的侍衛巡防緊密,不似邱府那般鬆散,很快便有人發現了他們。
可盛府侍衛也並未喊出聲,只是悄聲傳遞著有刺客的消息,緊追著他們。
初學清來過盛府,為裴霽曦指出了盛道文書房的方向,裴霽曦便抓著她疾馳。
盛道文顯然也聽見響動,帶著幾名侍衛立在院中,直到裴霽曦逼近,侍衛險些動手,初學清忙出聲道:「師兄,是我!」
盛道文借著府院燈光仔細辨認,方才認出喬裝的初學清和裴霽曦,忙揮退侍衛,帶他們進了書房。
關緊書房的門,盛道文才問他們:「你們不是在北境嗎?怎麼回京城了?」
初學清答:「聽聞京中生變,我們便趕了回來。」
盛道文瞥她一眼,喬裝的初學清臉色蒼白,帶著趕路的風塵僕僕,她一個鐵打的太子黨,如今太子薨了,她回來能有什麼好下場?他搖搖頭:「你回來做什麼,無非是多送條性命罷了。」
「師兄此言差矣,那個位置,賢王定是坐不上去的。」
盛道文並未相信初學清的篤定,而是問道:「怎麼,定遠侯眼睛好了?你也是來阻止賢王的?那賢王的勝算的確小了些。」
裴霽曦並未回話,初學清卻維護道:「師兄難道能獨善其身?不怕蓮娘子與你的關係被張家知道嗎?」=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