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闆!楊掌柜的老闆,葉氏!」輕風邊答,邊觀察著初學清,因這消息實在駭人聽聞,葉老闆並未成婚,唯一有傳聞的對象,就是眼前這位,可看初大人這表情,不像是預先知道的,難道是初大人一夜風流,葉老闆偷偷產子?可若真是如此,怎麼會請桑大夫去呢?不怕正妻一氣之下,讓葉老闆一屍兩命嗎?
初學清未注意到輕風提溜亂轉的眼神,只不解為何這麼長時間沒有葉馨兒的消息,如今竟直接蹦出個孩子,這在當世,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輕風終究還是沒忍住,問了出口:「初大人,葉老闆這孩子,和您沒關係吧?」
初學清詫異了一瞬,搖搖頭。
裴霽曦不悅看向輕風,他不怪輕風不知初學清身份,可他怪輕風質疑初學清人品,如此荒謬之事,竟然能扯到她的身上。
「桑大夫臨走時,囑咐說侯爺該換藥了。」輕風接著道,他看初學清的樣子,不像知道有這個孩子,似乎也沒有懼怕的樣子,只是震驚,看來這個孩子,應當不是初大人的。
初學清應聲道:「我來換吧。」
「桑大夫也說您會換藥,和她生活這麼長時間,您也算半個大夫呢!」
輕風準備好換藥的東西,就退出了房間,去端熬好的藥湯。
「裴兄,先褪去衣物吧。」初學清的聲音,在空空的房間響起,讓裴霽曦頗有些不自在。
明明桑大夫也是女子,讓她換藥時,裴霽曦就覺得沒什麼。可如今讓初學清給他換藥,他就覺得面上發熱。
他故作鎮定地緩緩褪下衣物,露出精壯的上身。他身上疤痕縱橫,似功勳一般貼在虬結的肌肉上,上面覆蓋著薄汗,在燭光的映襯下,熠熠發光。
初學清一錯不錯地盯著他的身上,那道道疤痕,如今只是淺淡印記,她卻仿佛看到了他受傷時的疼痛。
她目光灼灼,似帶火星,讓裴霽曦沒忍住垂下頭去。
第127章 你知道我是誰嗎?
初學清緩緩靠近裴霽曦, 坐在他身後,她的手一圈圈解下他的繃帶,像虛虛環住了他一般。他的傷口還未長好, 幾道縫針被血色覆蓋, 顯得猙獰無比,她心疼道:「靜榆讓你不要下床,你卻不聽醫囑, 如今傷口又流血了。」
她的氣息灑在裴霽曦後背上,讓他的肌肉都不由自主跳動了一下。
她清理了傷口, 灑上藥粉,又輕輕包紮好, 還欲幫他把衣服穿好。
裴霽曦躲了躲,「我自己來。」
初學清就在一旁看著他穿衣, 那目光讓人無從躲避。
裴霽曦清了清嗓子,「今夜, 你好好休息, 別再守著我了。」
初學清這兩夜都是在外間塌上湊合著睡,裴霽曦昏迷時還好, 可如今清醒了,總有三急的時候,實在不便。
初學清也未考慮到這個, 只道:「沒關係, 如今我也不忙, 還是先顧好你的傷。」
「怎會不忙?新政施行, 你是牽頭人, 況且年後諸國來朝,即使此事歸鴻臚寺負責, 這些鄰國還是你更為熟悉,他們免不得要你參謀,你還是先忙公務吧。」
初學清垂下頭,想到大殿上散落一地的奏摺,還有那人的叱責,忽覺有些無力,她苦笑道:「忙,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忙。」
裴霽曦從這聲音聽出她的異樣,輕聲問:「學清,你有心事?可是因此番我遇刺之事?」
初學清沉默良久,才道:「若我一直走的路,並不是如表面一般光明坦蕩,該如何呢?」
裴霽曦暗自猜測,她恐怕是因此次遇刺,與景平帝起了齟齬,其實他也懷疑過自己遇刺是景平帝的安排,既要威懾他,又不能傷他性命,還能名正言順讓他繼續待在京城,想要這個目的的,看上去就只有君主了。
他知道景平帝對初學清的意義,所以也未妄加揣測,可如今看來,就算自己不提,初學清也會這般想的。
裴霽曦安慰道:「用兵之時,為打勝仗,謀略先行。我已數不清自己在作戰時用過多少謀略,但無論如何,以心中的標尺為先。」
「心中標尺,如何衡量呢?」初學清訥訥問。
「你也知勐城之戰,我備受非議,但我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士兵踏入戰場,命就不屬於自己,三萬西羌士兵不是葬於我之手,而是西羌不義之戰的惡果。若我以戰之名犧牲勐城百姓,此為惡;可我只是用兵法謀略屠盡西羌士兵,此為戰。」
初學清抬起頭,她知道裴霽曦是怎樣的人,他懂得上兵伐謀,卻不屑用卑劣手段取勝。可她以為景平帝也應是如此,只是想到那兄友弟恭背後的齷齪算計,想到他假惺惺許她為後,想到熊熊烈火下的先太子別院,想到裴霽曦身上的傷,就無法再正視自己一路以來輔佐的這個人。
裴霽曦看到如此茫然的她,沒忍住,將手搭在她的肩上,虛虛環住,「路有很多條,無論你選哪條,我陪你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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