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這麼多年護著我們邊境子民,讓我們沒受到戰爭侵擾,如今長公主也來了,咱們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
初雪晴和裴霽曦回到臨時安置的農院之中,日暮漸沉,兩人只能在此將就一晚,等明日再趕回鄴清。
鄉間沒有客棧,農家的院子都簡陋,附近幾個院子,都是農戶自發組織,騰出來給長公主一行人暫住的。初雪晴住的這個院子有兩間大屋,她住一間,莊筠住一間。
初雪晴這幾日一直在鄉野,沐浴也不方便,都是簡單擦洗。周圍的人都是灰頭土臉,她也就沒在意自己的形象,可見到裴霽曦,才想起自己身上都是田間髒污,進了屋就趕忙去擦洗,好歹換身乾淨衣裳。
裴霽曦趁她梳洗的功夫,去準備飯菜。他甚少下廚,以前的廚藝,也只能讓人果腹而已。最近閒暇的時候,就一直在練習廚藝,如今也算得上熟練。
他一直記得,初雪晴還是初學清時,拉著在宮宴上並未動筷的他,去初府小酌。她沒有勞煩府中人,也沒有讓桑靜榆幫忙,自己親自下廚招待他。她也沒有讓桑靜榆避諱外男,他們一同在初府的涼亭之中暢談對飲,好不愜意。
如何做一個丈夫,他是從初學清身上學到的。
尊之重之,敬之愛之,讓她做她自己,而不只是誰的夫人。
初雪晴梳洗出來,看到農家庭院正中的方桌上,擺滿了小菜。看到裴霽曦忙前忙後的樣子,忽覺得這樣的農家日常,人間煙火,甚是熨帖。
莊筠忙完回到農家院,正好趕上裴霽曦做完飯。
裴霽曦招呼他一道用飯,莊筠推脫了半天,仍舊盛情難卻,便同他們二人一道,在春日的農家庭院中,一起小酌。
莊筠嘗了口酥羊肉,嘆道:「國公爺手藝真是不錯,像國公爺這般尊重妻子的夫婿,著實是少見,今後我為舍妹尋夫婿的時候,也得照著國公爺這般男子去找。」
裴霽曦笑著看了看初雪晴,答:「有個很好的楷模在前,我便知道了該怎樣去做人夫婿。」
「難道還有比國公爺做得更好的男子?」
裴霽曦只笑著看向初雪晴,並不言語,初雪晴面色微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莊筠恍然大悟:「原來您說的是當初伉儷情深的初侍郎夫婦,也是,只有女子才知道一個合格的夫婿該怎樣做。」
裴霽曦本來笑著,聽到「伉儷情深」一詞,又笑不出來了,咳了一聲,「伉儷情深一詞,用得不好。」
「對,對,應是姐妹情深。話說長公主殿下真是給天下女子樹立了個楷模,如今女醫、女先生、女商、女官都多了起來,各行各業也都少不了女子的身影,連舍妹,也報名了定遠軍招新,誓要做一個保家衛國的女將。」
初雪晴舉杯,「那就先預祝令妹順利入營,今後,定遠軍多一個叱吒戰場的女將!」
陣陣笑聲從這個小小的農家庭院傳出來,似是在微涼的春日裡,播種下陣陣生機。
*
待他們用完飯,洗漱完畢,裴霽曦熄了火燭。
農家的院子格外安靜,鄉下人為了省燭火錢,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到夜裡,便是漆黑靜謐,* 偶爾只傳來幾聲家畜的叫聲。
屋裡的床也窄,堪堪容他二人擠在一起躺著。
裴霽曦緊緊擁著初雪晴,細密的吻落在她臉上,她被吻得意亂情迷,恍惚間聽見有人咳嗽的聲音,猛然想起旁邊屋子還住著莊筠,忙推了推裴霽曦,喘息著低聲道:「你忍一忍,這裡不隔音。」
「我沒想做什麼,只想親親你……倒是夫人,還是先把你的手拿出來吧。」裴霽曦呼吸粗重,悶聲笑了。
初雪晴感受著手下肌肉的堅實,氣他笑自己,掐了他一下,才把手從他衣襟中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