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炅上前行禮:「我們確實是奉了陛下之命來送賑災之物,楊刺史可在府上?」
他與謝以觀一般,謹慎地沒有問起蘇彧的下落。
守衛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謝以觀,勉為其難地收起刀來,「楊刺史與謝安撫使一早就去巡視了。」
謝以觀略微有些驚訝:「這位謝安撫使竟起得這麼早嗎?」要知道皇帝她是出了名的難起床,為了早上多睡一會兒,還改了上朝的時間。
守衛不樂意了:「謝安撫使勤勞不倦,不怕難事,兢兢業業,你冒充他是不是想敗壞他的名聲!」
他又想拔刀,還是韋炅上前按住了他的手,只是韋炅再次哈哈大笑,實在是看謝以觀一臉吃癟的樣子大快人心。
謝以觀竟也呵呵一笑,皇帝居然還在外給他掙名聲,實在難得。
他身上倒是有證明身份的文牒,不過他也不急著拆穿蘇彧,只叫韋炅拿出令牌來給守衛看。
守衛看了又看,還真是同州防禦使的令牌,他再是疑惑地看向謝以觀,小心求證:「你是不是也姓謝?」
謝以觀回答:「是,我姓謝。」
守衛仔仔細細將他看了個遍,最後得出結論:「你的官肯定沒有謝安撫使大。」
韋炅笑得極大聲,指了指謝以觀,對守衛說:「我倒也想見見這個官職比他還大的謝安撫使。」
謝以觀:「……」沒毛病,誰能大過皇帝呢?
他和韋炅進了刺史府,安排兵士將物資抬進來,而他們兩個就在大廳等人回來。
沒過一會兒,就聽見了楊平和兩名女子的聲音。
楊平似是極力在向兩位娘子推薦那位「謝安撫使」,卻聽得一個娘子說:「敬高,你莫不是又被那尉遲仲雲給坑了吧?那個謝安撫使長得脂粉味過重,且一手字寫得猶如狗爬,他真是那個大啟最年輕的狀元?多半是尉遲仲雲找來冒名頂替的。」
楊平說:「不會,我見尉遲仲雲對他十分尊敬。」
那娘子冷冷一笑:「尉遲仲雲能安什麼好心,他倆賣力在朔州幹這麼久,必另有所圖的!」
「我姐姐說得對,他那一手字狗看了都搖頭,怎麼可能是名滿天下的謝知微?」年輕些的小娘子接嘴。
「那他想騙我什麼?」楊平無奈地問。
他的娘子說:「如今整個大啟北境都知道我上官如煙要給我家小妹尋婿,他們怕不是衝著這個而來,尉遲仲雲知道我看不上他,就找人冒名謝知微。」
韋炅和謝以觀在廳內聽了個真切,韋炅不喜他們這麼貶低尉遲乙,不過對於假冒謝以觀的人被戳穿,他倒也樂意。
他推了推謝以觀,「你看假貨露出馬腳了……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