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慶功宴那晚,元燃太過反常,他還不會將所有的疑點聯繫起來,而也正是將所有疑點聯繫起來之後,他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其實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蘇彧是女兒身,那時候他還想著,要是蘇彧是女兒身,他就用邏娑王的頭骨給她釀女兒紅……
尉遲乙又看了蘇彧一眼,從懷中掏出藥瓶遞給蘇彧,說:「臣是怕一路顛簸,陛下騎馬不舒服,這個藥陛下備著吧。」
蘇彧接過藥,道了一聲謝,又說:「朕如今已經習慣騎馬了。」
她笑盈盈地指了指自己案几上的地圖:「仲雲幫朕看看,有沒有畫得不對的地方?」
尉遲乙盯著她的笑容怔了片刻,一直到蘇彧再次叫他:「仲雲最近是怎麼了,老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臣……」尉遲乙回過神來,順著她的手指望向那副他看了許多遍的地圖,如今蘇彧實地去了一趟劍南道和南詔,又把它變得更加完善。
尉遲乙突然豁達地笑開,回答蘇彧:「陛下畫得都是對的。」
他這幾天當真是魔怔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蘇彧便一直是這個樣子,不管是男是女,她都是他要陪著一路走下去的帝王。
蘇彧眨了一下眼睛,看尉遲乙神情已經變得坦然,他倒是想明白得很快。
十一月的京城連著下了一個月的秋雨,月末的時候入了冬,也終於迎來了晴空萬里。
而這一天,京城的城門大開,迎接御駕親征的帝王回歸。
蘇彧回到京城之後,又在麟德殿擺了一次慶功宴,論功行賞。
顧長安雖然有些傻,不過在這次征伐南詔和邏娑軍中,確實也立了不少功,蘇彧升了他的職,做了禁軍中的參軍。
許是喝醉了,顧長安傻乎乎地向蘇彧比劃著名步槍的樣子:「那日陛下用來殺邏娑王的武器是什麼?」
蘇彧輕笑了一下:「是神器。」
顧長安又說:「要是我軍中人人都有這武器,是不是就所向披靡了?」
蘇彧的笑容淡了下來。
謝以觀連忙說:「既是神器只有天之子可駕馭,我等凡人自然不可碰觸。」
顧長安還沒來得及再開口,蘇彧就說:「顧家七郎到底還是少了些歷練,不如去左金吾衛做城門守衛吧。」
顧長安猛地戰慄了一下,酒醒了,而他還沒有捂熱的參軍一職也就這麼沒了。
不過好在,有了顧長安這個範本在這裡,整個慶功宴上再也沒有人提及蘇彧手中「神器」的事情。
蘇彧淡定地喝著酒,她不是不想在軍中普及火器,而是現在還太早了,百姓的生產力還跟不上,其餘的科技還沒有跟上,貿然普及槍/支對於大啟來說,只會百害無一利,所以這些槍她僅僅是留著自用,是自保也是對眾臣的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