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同樣像個骷髏精似的甜丫,她重重的嘆了口氣道:「你到一邊玩兒去……」
她勞作好歹還能混口飯吃,這樣的懲罰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兒安然鼓足了勁兒,握緊鐮刀唰唰唰的割了一大片的野草,一股腦兒的塞到了背簍里。
甜丫眼睛一亮,踢著腳跑了過來,驚喜道:「哥!是水柳!」
「什麼玩意兒?」
安然上輩子去農村的時間屈指可數,隨著時代的更迭,年輕人多數選擇背井離鄉去打拼。
鄉村變得寂寥,只剩下些孤寡老人。
那些古樸的智慧漸漸消散在長河裡,就像安然,扔在農村簡直就是塊木頭。
什麼也不認識!
甜丫小心翼翼的將那些葉子形似柳葉的野草拾撿了出來,「奶奶會弄,好吃!」
想起中午那有些喇喉嚨的野菜餅子,這嫩生生的野菜莫名的順眼了些,安然清了清嗓子,「行!那你把它挑出來吧……」
她扭頭就蹲在了河岸邊,透過清澈見底的溪面靜靜打量著這陌生的樣貌。
巴掌大的小臉,帶了三分英氣,精緻得雌雄難辨。
清澈透亮的瞳孔里像揉碎了萬千星辰,熠熠生輝。
蒼白緊抿的薄唇添了冷意,可惜整張臉被那黝黑粗糙的膚色生生拉低了顏值。
「林堯棠!你個蠢驢……」
一塊飛來的碎石打破了河面的清靜,瞬間割裂成為千萬塊碎影。
安然抬眸,就瞅見了林大寶扛著背簍氣勢洶洶的模樣。
她抬了抬眉毛,好整以暇道:「蠢驢叫誰呢?」
「叫你……」林大寶飛快接嘴,反應過來後又氣紅了臉道:「跟你那地主媽一個德行!咋就那麼會裝呢!要不是看在你早死的爸份上,你們這寡母有啥資格進我林家的門……」
聽大人說順了嘴,林大寶罵起人來頭頭是道。
安然直起腰肢,絲毫不覷他,「罵人父母如同掘人祖墳,你這髒水怎的還往自己身上潑!另外你該搞清楚,我才是林家的大孫子,按輩分,你得叫一聲堂哥!」
「做夢吧你……」一不小心把自家人都罵了的林大寶有點心虛。
他裝模作樣的將路邊的野草抽斷,威脅道:「反正你記牢了!我才是奶奶最疼的人,再敢囂張我辦了你……」
他們大房才是和老太太最親近的人,要不是他那倒霉二叔去世了,這二房一家子不可能有回老宅的機會!
「嗯嗯,知道了……」安然懶得和他爭辯,隨意的敷衍。
餘光瞥見河對岸有個梳著麻花辮的婦女急急的朝著這邊而來。
「林大寶!你又在欺負安然!」
河東獅吼成功的將林大寶嚇退到了三米開外,他一臉避嫌的樣子,「那誰!你可別亂說啊,我沒欺負你……」
說完他就扯住路邊的野筋草,跟著滑溜下去。
跑得倒是挺快!
婦女的臉跑得紅撲撲的,泛著健康的粉色,她遙遙的瞪了一眼已經跑遠的林大寶。
關切道:「沒事吧?然哥兒……」
一旁撿草的甜丫弱弱的叫了句,「牛嬸……」
眼前這個一臉正派的農村婦女是大隊長的老婆,也是村裡的婦女主任。
她在書中的描寫不多,只知道是個大大咧咧的直爽性格,對原主母子倆幫助不少,更是在後來原主被大家冤枉成變態時,挺身而出,難得的說了兩句好話,成為瘋癲男n號生命里為數不多的光!
總而言之,是個好人!
「謝了啊,牛嬸,我沒事……」就這種小屁孩,來一打她都不虛!
「沒事就好,來,這是你華春哥穿不上的衣裳,雖然舊了些,好歹乾淨,拿回去讓你媽給改改……」
牛嬸順勢遞過來一套洗得泛白的粗布棉衣,折得整整齊齊。
安然的目光不期然的落在了自己露出一截小腿的褲腳上,身上穿的是粗土布,洗的都起了毛,打了很多補丁。
落在別人眼中便是又窮又酸,看起來就令人鄙夷,難怪原主從小就沒什麼朋友,加上陰鬱的性格,簡直活成了座孤島!
「謝謝牛嬸……」
別人真心的好意一旦送出,拒絕就顯得不識好歹。
她雖然不一定會穿這衣服,但也欣然接受,改日裡再想個法子把這份人情還上就是。
安然的這番舉動落在牛嬸的眼中就被打上了懂事的標籤,「好好好!你可算是長大了,免了你媽操心……」
「對了……」
牛嬸忽然神神秘秘的四下打量了一圈,湊近道:「我聽說你外婆在老家給你媽相看了個對象呢!你回去提醒她小心點,別又被賣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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