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嘗到了賣雞蛋的甜頭,此時停止非得逼瘋大家不可。
他緊張的轉了兩圈,粗糙的大手搓了搓,有些無措的扭頭盯著安然道:「堯棠!這件事我發誓沒和任何人說過,你將雞蛋賣去哪兒與我們無關,你外婆那事我會處理好,千萬別生氣,也別誤會我們的誠意好嗎?」
安然故作為難,「她鬧到我們村里去了,這讓我也很難做的……」
「這個老虔婆!」劉大俊到底是個年輕人,沉不住氣,氣急敗壞的將話罵出了口,剛說完就見父親瞪了自己一眼。
他連忙改口道:「抱歉,堯棠,俺們不是故意罵你外婆的……」
安然對這個狼外婆可沒有什麼好觀感。
她十分大度道:「你們不用在意我的,我管不了她了,全靠你們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這話一出,劉隊長心中瞭然。
對著安然說了好一通的好話。
才將這大神送走。
他疲憊的坐在藤椅上,對著兒子道:「你去將張伯伯叫來,我有事和他商量……」
劉大俊向來不允許任何人侵犯村裡的利益。
手段比起他爹來更為老道。
聞言就立馬出了門。
在安然家吃了閉門羹的花婆子發現自己最近諸事不順。
一大早出門就摔進了牛屎堆里不說,本來早該批下來的地基也卡住了。
平日裡與她家交好的婦人也開始黑著臉。
她尤為不解的追上去,還被吐了唾沫。
隔壁的朱大嬸惡狠狠的盯著她道:「聽大俊說你差點攪黃了大家賣雞蛋的事,平日裡倒是沒看出你有這副毒心腸呢,見不得大家好過是吧……」
花婆子有口難言。
拖她的福,全家人出門都受到了村里人的冷眼。
她男人氣沖沖的回家,扯過門上的爛皮帶就招呼了過來。
「你這老東西,存心害人呢!壞了咱家的名聲,小剛還咋娶媳婦?」
一聽說給他家做媒,別人掉頭就走,壓根都不帶搭理的。
隨著皮帶擊打在皮肉上的聲響。
花婆子哭爹喊娘的聲音瞬間響徹在院落里……
……
安然可不知道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害苦了花婆子。
自己難受,那別人也別閒著!
她樂顛顛的從山上的小路下來,順著淮河繞回家。
難得的周末。
知青們也都沒上工。
她沿著河邊走過,剛好遇見從鎮上回來的江臨深。
男人眼尖的瞅見了她,招呼道:「林堯棠……」
河岸邊洗衣服的婦女聞聲抬起了頭,盯著站在石橋上光風霽月的知青,目光慢慢的落在吊兒郎當的安然身上。
自來熟的打趣道:「堯棠啊!你和江知青這般要好,乾脆勸勸,將他留在咱村里算了……」
說話的是村里嘴碎的婦女。
安然掀了掀眼皮,淡淡道:「可別瞎說!人江知青有對象了,咱們村裡的女孩啊他可沒那個福氣……」
圍觀的婦女們哈哈大笑。
掀起水波潑向安然道:「其實咱們村裡的女孩也不差,堯棠你說呢?」
「我不知道……」
這些語言陷阱安然不知道踩過多少回。
如今她已經學會穩穩避開。
周圍的人心照不宣的笑,打量的目光在安然的身上流連。
不得不說,這林家的基因不錯,林堯棠出落得愈發俊朗,惹得不少村里人惦記。
安然可不想應付這些話題,她急匆匆的跑向石橋。
一張臉都紅撲撲的。
勢頭太猛差點沒剎住腳,拽住江臨深的胳膊才險險的停了下來。
正青春的年紀,臉上明媚的笑容像枝頭初綻放的花朵般燦爛。
差點撞進江臨深的懷裡。
江臨深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不著痕跡的拍開安然的手,皺起眉頭道:「怎麼了?有狗追你嗎?」
安然剮了他兩眼,沒好氣道:「還不都怪你!村里人都愛操心你的婚姻問題,巴不得你做上門女婿呢!沒那個膽子調侃你,倒是從我這兒八卦……」
「你沒告訴他們,我有對象了嗎?」
江臨深推著自行車。
低沉的嗓音充滿了磁性,帶著笑意蠱惑著安然道。
「……」
「況且我對象愛吃醋,脾氣大,聽不得風言風語……」
江臨深自顧自的加設定,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
安然卻聽得腦袋疼。
她沒好氣的推了把車頭,怒道:「江臨深!你別得寸進尺啊,非得把我這個工具人利用得淋漓盡致是吧?」
替他擋桃花不說,還得背後受人編排。
可真是夠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