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客運樞紐站。
甜丫明媚的大眼睛左顧右盼,總算是瞅見了人群中那抹最亮眼的姝色,她小心翼翼的靠近,滿懷驚喜的喚道:「姐?」
安然驀的抬眸,像暗室里照進來的春色,光彩奪目,她伸手便去接甜丫背上的包裹,心疼道:「都說了是過來陪我玩,咋提這麼多東西?」
甜丫稚嫩的肩膀挎著背簍。
裡面裝著甘甜秀捨不得吃的醃製燻肉,以及攢下的土雞蛋,還有一小壇霉豆腐。
看這架勢,是恨不得將家都搬過來。
安然身著淺藍色的牛仔連衣裙,精細的剪裁勾勒出腰身,盡顯窈窕。
整個人和當初的假小子大相逕庭,就連甜丫一時都不敢相認,自己姐姐竟變得如此美麗。
一開口卻還是熟悉的味道。
她也毫不在意形象,將藤條編織的背簍熟練的斜挎在肩膀,和甜丫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閒話。
甜丫打著腹稿,試探著問道:「姐,聽爸說你和江知青在談對象?真的嗎?」
在甜丫的認知中,江臨深是個好人。
對林堯棠更是沒得說。
可一旦將兩人聯繫到情侶的身份上,以前的行為就說不出的怪異。
安然怔愣了一秒。
雲淡風輕道:「這事說來也是緣分,我們在大學碰上,他呢對我一見鍾情……」
甜丫聽得無比的認真。
眼神亮晶晶道:「然後呢……」
仗著當事人不在場,安然將牛皮徹底的吹上了天,那叫一個痛快……
……
遠在千里的江臨深打了個噴嚏。
他皺了皺眉,隨即跟在江父的身後進了廠辦公室。
經過一個學期的淬鍊,江臨深的脾氣肉眼可見的變好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般冷著臉。
江父深感欣慰,甚至還有心情調侃他道:「老宅睡著不舒服吧?你媽將家裡的床單被褥都給換新了一遍,你偏不回來住……」
「挺好的……」
江臨深的回應稍顯平淡。
眼看著江父還準備囉嗦幾句,江臨深徑直擰上了鋼筆帽,將其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公事公辦道:「我出去學習點經驗,就不耽誤你了……」
食品廠里的人新舊更迭,多了些江臨深不熟悉的陌生面孔,他熟練的走到工會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在得到允許後推門而入。
管理工會的黃幹事和陳德容是好友,見著江臨深和自家小輩沒兩樣,笑眯眯的迎了過來道:「小深,幾年不見,越長越俊了……」
江臨深面色溫潤,笑道:「趁著暑假有空閒,來廠里學習學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誰都知道江廠長的兒子考上了B市的金融系,思想眼界和他們這種老古董完全不同。
看架勢,江廠長隱隱的在為自家兒子鋪路了,以後工會選舉的時候少不得多投他一票。
或者直接分配過來。
至少得是廠里的二把手。
黃幹事考慮到這一點,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拉開抽屜將裡面的資料抽出來遞給江臨深。
神神秘秘道:「這還真有個適合你們年輕人幹的事兒!努力做,做成了嬸兒讓你爸將你的糧食關係轉到工人食堂來……」
雖然江臨深掛著個臨時工的名頭。
可這動動嘴就能做個順水人情的事,她也樂意撮合。
江臨深接過資料。
只見上面明晃晃的四個大字。
「工會聯誼……」
江臨深一整天忙得腳不沾地,將聯誼的節目和人選確定後,才將資料交了上去。
他疲累的揉了揉眉骨,甩著長腿走出廠里。
剛好被自家老父親截了個正著。
萬般無奈跟著回了家。
許久未曾踏足的家屬院,喧鬧中多了份陌生。
江臨深維持著面上的平靜,和熟人一一打過招呼,徑直走在了江父的前面,步伐明顯有加快。
江父笑得眉不見眼,樂道:「太久沒回家了,這孩子想念得緊……」
江臨深恨不得捂住耳朵。
手剛搭上門把,就聽見了裡面的啜泣聲,他蹙緊了眉頭,緊跟上來的江父面色一變道:「怎麼了?」
難道是近鄉情怯?
江父先他一步將門給推開,坐在沙發上的陳德容佝僂著腰,手死死的抓著沙發布,憔悴的臉上淚痕斑駁,甚至還來不及擦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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