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安姐。」
這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攀上了安然這棵大樹。
和陸天明早就約好的時間,安然將謝淞介紹給他,明忽悠加暗示,突出自己收購雞蛋的不易。
最終以六毛三的價格將5000枚雞蛋賣給了他們。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謝淞帶人去拿,東西早就放在了小屋。
這該走的程序她帶謝淞一一熟識,到時候就得他自己出馬了。
臨近開學的前兩日,林懷東總算是趕了回來。
安然將送雞蛋的事兒給他商議了下,林懷東抖了抖指尖的菸灰,笑道:「你可真是半點不閒著!不愧是老子的種!」
「那人的底細查了嗎?能用不?」
「讓他運輸雞蛋的時候塞點谷糠,麥梗,免得顛簸。」
老父親絮絮叨叨,交代了不少的事情。
安然看他心情不錯,笑呵呵的問道:「老傅,江臨深托我問你,啥時候能夠兩家坐坐吃個飯啥的?」
她的眼神遊移,明顯不是吃飯那麼簡單的事情。
林懷東一手將菸頭摁滅,掀起眼皮望向寶貝女兒:「他家急啦?!讓他父母定個時間吧,我們不講究,啥時候都可以……」
安然的面色一僵,尷尬道:「不是他父母……」
林懷東聞言懶散的將腿靠在茶几上,姿態散漫道:「咋的?他無父無母啊!難道想當老子林家的上門女婿?」
林懷東越說越起勁,徑直坐了起來,眼神炯炯的盯著安然。
仿佛真的能有這麼回事一般。
「老傅,大白天的,咱不做這個夢啊……」安然順勢坐在沙發的一側,將江臨深家的情況,和當初他父母的所作所為儘量撿好的解釋給林懷東聽。
後者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他面色陰沉道:「這小子可沒說過他爹媽是這臭德行啊!」
都說婚嫁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就江臨深這複雜的情況他哪兒捨得讓寶貝閨女去受苦!
安然手中剝著橘子,淡淡道:「賊船都上了,你現在反悔可晚了點啊……」
林懷東可沒忘記自己那晚對江臨深的熱切,他糾結道:「閨女兒!這你能忍?」
「那不然呢!只要他心在我這兒,他家人也翻不出大風浪來!」
安然可不好意思告訴林懷東,自己連聘禮都已經收了。
這心咋那麼虛呢!
「老子可咽不下這口氣!等開學那晚,你把江小子帶回來,就說我請他吃飯……」
林懷東一臉的痞氣,眼眸深沉。
……
「然然,紀成宇已經搬出去了……」江臨深單手提著屬於安然的行李,一邊隱晦的暗示。
安然嘴裡嗦著冰兒,薄荷味兒的。
涼爽得仿佛身上的每個毛孔都被打開了,她斜斜的睨了江臨深一眼,口齒不清道:「然後咧?」
這司馬昭之心已經路人皆知了。
江臨深漆黑的眸子含著笑意,右手指骨無意識的摩挲,低聲道:「關於我們的事你和叔叔商量得怎麼樣了?」
安然心虛的垂下眼睫,將木棍扔進垃圾桶,兩手一攤道:「東西給我吧!」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女宿的門口。
江臨深的美夢徹底破滅,眼裡的光芒霎那間黯淡了些許,他單手將行李箱提上階梯,手臂上結實的肌肉曲線流暢。
以絕對強勢的態度拒絕了安然。
「哎,那位男同志,你幹啥呢?」眼看著江臨深抬腳就進了女寢,宿管阿姨連忙出聲。
江臨深眉眼輕抬,溫和道:「幫對象搬東西,一會兒就下來。」
新來的宿管阿姨這才瞅見了跟在後面的安然,點了點頭,示意兩人進去。
「這點兒東西能有啥重量!我能搬……」
安然三兩步追上江臨深,不甘示弱的解釋。
「嗯,大糞你都能挑,還有什麼扛不起的?!」江臨深眉眼間藏著戲謔,趁機打趣著自家對象。
想當初她在大榆村的時候,擔糞水、挖壕溝、搬石塊等,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這點兒重量確實不放在眼裡。
「閉嘴吧你!」安然大窘,連忙伸手捂住了江臨深的嘴,生怕他說出更多的醜事。
江臨深眼底的笑意絲絲蔓延。
兩人笑鬧著進了202,正在鋪床的鄭松墨倏然扭頭,瞧見二人面色一喜,隨即眼底迅速的暗了下去,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安姐』。
安然回了個淺淺的笑容,她靠在床的一側,視線落在江臨深的側臉,後者利索的將床鋪好,東西都塞進了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