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削蒼白的五指搭在陳慶的手背上,輕拍了拍,瞭然道:「你也算是個大人了,別整天惹得陳叔煩惱,能少說點就少說點。」
他的話陳慶從來只有認真聽從的份,可此刻內心不由得委屈道:「別提了!我倒是想著多幫忙,我爸他壓根就不需要,林場來了兩個大學生,被他當成了寶似的,我這個兒子都只有靠邊站的份兒!」
江初窈眼睫微微一顫,小聲道:「林場來人了?」
「兩個女學生……」陳慶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顯然內心對兩人極為不喜。
他因為村里人的經歷所以對城裡來的人都不喜歡。
想當年江初窈才帶著周醫生來到矮子村的時候也沒少被他刁難,要不是自家男人本事,即使有陳德容的面子在,他們也輕易站不住腳。
當年出了那件事後,江臨深就和瘋了沒兩樣,沒少來折騰已經神志不清的自己。
陳德容怕他們手足相殘,買通了院方讓她假死脫身,帶著殘疾的周醫生回到了故鄉,開啟一段新生活……
起初她並不甘心,可周醫生是個性格好的,一點一滴磨去了她心底的仇恨,她逐漸心如止水,馬上,她的孩子也要出生了……
「既然是女孩,肯定諸多不便,你更該去幫忙,在這兒生什麼悶氣呢!」周醫生小幅度的搖了搖頭,撥開他的手,示意江初窈將自己推回家。
陳慶臉色青白交加,咬著牙吐出幾個字。
「她們,不需要!」
從那晚陸天蕁一腳將旺財踢飛,後又見安然單手扛起一百斤的糧食包,陳慶就壓根不敢把兩人當女孩小覷。
明爭暗鬥他都沒討著便宜,索性就有多遠躲多遠,不沾染半分。
此刻見著二人回來,亦眼巴巴的跟了上去,小聲道:「周大哥,這幾日我肩膀酸疼得厲害,待會兒你幫我瞧瞧……」
周醫生面容有些無奈,「走吧……」
三人向著村子深處而去。
……
背靠大山的密林,資源豐富。
就在安然和陳隊長商議事情的時候,去而復返的陸天蕁鑽進了林子,興沖沖的捉了只野雞出來,瞧見陳隊長還在,她腳步微滯,板著臉道:「陳隊長,這自食其力應該是允許的吧?」
她將手裡的野雞提起來揚了揚,嚇得野雞瘋狂的撲騰著翅膀,掙脫開來。
安然趕緊奔上去將野雞撲住,剪住翅膀遞給陸天蕁。
陳隊長眼帶讚賞道:「陸同志還真是好身手!你獵的野物自然都是屬於你的……」
能者居之。
比他家那個臭小子可厲害多了。
告別陳隊長之後,兩人向著工舍而去,陸天蕁舔了舔唇道:「他奶奶的,好久都沒吃過肉了!這山里人過得像苦行僧似的!我可不行!」
她隔山差五的就上山打野味,好在住得隔村里較遠,也沒人發現兩人的出格行為。
她負責捉,安然負責弄,配合得也算是天衣無縫。
比起不食人間煙火的鄭松墨來說,天生大力且爽朗的陸天蕁明顯更適合這種生活,還能與安然互相照顧。
除去偶爾的大小姐脾性,其他時候無可挑剔,安然由衷的誇讚:「天蕁!你待在城裡真有點屈才了!怪不得不願意進村里住。」
像她們這般開小灶多好啊!
陸天蕁眉眼飛揚,抬了抬下頜道:「這算什麼本事?你怕是沒見過我哥,專業的捉兔能手,他才是扔在山裡都餓不死的人,這些小經驗都是他教的。」
安然腦海中驀的回想起陸天明的臉,實在是有些不可置信。
陸天蕁眼瞅著對方滿臉的不相信,急了,早就把陸母的囑咐拋到了九霄雲外,神神秘秘的湊近安然道:「這原也不算什麼大事,告訴你也無妨,我哥他是被人從山裡撿回來的……」
安然:「……」
比剛才的吹牛還更不靠譜!
眼看著陸天蕁還欲再說,安然雙手交叉道:「打住!你哥是不是撿回的和我沒關係,趕緊回去處理野雞吧,都快餓死了……」
生火、燒水、拔毛……
灶房裡還放著村里人送來的芋頭,安然將其剁成小塊,和雞肉一起燉煮。
她做菜向來捨得放調料,陸天蕁又是個胃口大的,配菜必不可少。
很快雞肉的香味就飄了出來,還夾雜著麻椒的清香……
陸天蕁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閃亮道:「太香了!安姐,我咋就沒能早點認識你呢!」
安然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端起洋瓷碗率先舀了碗雞肉加芋頭擱在灶上,淡淡道:「這碗肉待會兒給隊長家送去,好歹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逮的雞,別真不當一回事……」
陸天蕁撇了撇嘴,頭扭向一邊道:「我不去!否則忍不住和陳大慶那小子干一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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