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處地表現自己的無辜,進而謀得更多利益, 是這個狡黠後生一貫的技倆。如今他一封奏疏重提迴避制度,不但給自己升遷造了勢,新一輪科舉升上來的學子也勢必會對他感恩戴德。
洪太師閉了閉眼,即便再不願意看到這個情景,但事關洪繼隆,他也只能選擇保住兒子。
「繼昌官至尚書,又在內閣有一席之地,為了洪家的長遠大計,他的位置,不能動。」
「至於繼隆……」
洪太師頓了頓,洪繼隆勢必是要從吏部侍郎的位子上下來了,但他到底心懷希冀,盼著能有個折中的法子。
「繼昌看看能否運作一番,調離吏部後,為他另尋個職位?」
洪繼昌臉色陰沉,搖了搖頭:「之前為了搪塞安蘊林,曾提過朝臣各司其職,暫無缺口,如今宋鴻卓他們竟是將那番話拿回來堵我了。」
「更可恨的是,安蘊林那封奏疏里還提到了血親姻親,如今繼隆怕是連李鼎那兒都去不了了。」
「那怎麼辦?」
洪繼隆急道:「我即便不在吏部,總要有個職位安置吧?我這才過不惑難道就要致仕?」
「他們想奪我的職,這不是意圖削弱洪家、不是在打洪家的臉嗎?不能讓他們這麼囂張啊!」
洪繼隆猶不死心,還在攛掇父親與兄長:「就算迴避制度重提,他安蘊林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他提了就得聽他的?」
洪太師沉默。
伴隨著安蘊林的離京和回京,朝局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著變化,當初洪家占盡天時地利的局面早已不復存在。他也疑心過,從宋鴻卓方松鶴那對師徒,到無故回京的襄王宿凌,再到日漸長大的小皇帝,只不過漸趨衰老的身體令他沒有精力細查,每每此時,總有幾分天不假年的悲憤。
即便如今困囿於方寸之間,洪太師也知道,洪繼隆是背後那人、亦或說背後那些人,破開洪家城池的第一步。
半晌,他終於開口,平靜道:「你在家安置也是好的。」
洪太師說完這話就沒再管他,轉而給床邊跪著的洪繼昌交代要事。與他們往來交好的世家不少,朝中官職若有大變動,難免損及世家們的利益,當務之急還得處理這些。
他絮絮說了半晌,又道:「安蘊林的位子也得仔細著,多少人等著看吏部對他的安排呢。」
不能許一個無足輕重的位子落人口實,更不想真給他調個有實權的職位。洪太師左思右想,得出結論:「只要把他放在你眼皮子底下,他就翻不了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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