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蘊秀:「!!!」
她趕忙轉過身遮掩,與關好門回來的闕香四目相對。
「呃,這個……」
身份危機再一次上演,她一時語塞,只在牙縫裡艱難地擠道:「這是……」
「我知道,這是月信。」闕香折回來倒了一杯薑茶,雙手捧到她面前,平靜地回道。
安蘊秀幾乎要麻木了,機械地問了一句你怎麼會知道。
「我很快就到十五歲了,當然知道。」
闕香目光真誠,發現了這個秘密也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妥帖地準備好了一切用品。安蘊秀也在她平靜的目光中漸漸冷靜下來,喝了口薑茶,自是明白了她的選擇是站在自己這邊。
而且,十五,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啊。
闕香雖然話不多,可安蘊秀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維護,她也是顧念著這份互相取暖的親情的。如今闕香掛著自己妹妹的名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己也當為她掙一份前程。
更何況如今自己如願得萬眾矚目,自然要更加謹慎。方才前有宋鴻卓後有宿凌,自己卻對突發情況一無所知,也算是在懸崖邊險走一遭了。
「……我明天就戒酒。」
安蘊秀心虛地說,不想下一刻就被闕香抱了個滿懷。
「我不是要讓你戒酒。」
以往顧慮著兄妹關係,總要保持幾分距離,如今終於可以不顧及這些了。闕香埋首在她懷裡,雙手緊緊擁著她的腰,語帶哭腔:「我只是心疼你。」
這些事早有端倪,從那位一直被提及但從未出現過的蘊秀姐姐開始,闕香就察覺出了許多。從奉山縣到京城,多年的朝夕相伴足夠她疑心,對自己施以援手的「兄長」,其實是一位姐姐。
如今不過是驗證猜想。
前些日子還擔心反下馬威太過張揚,如今竟還有女兒身這個天大的把柄,闕香簡直不敢想,一旦被發現她會有怎樣的下場。背負那麼多、那麼危險,為什麼呢?
她聲音喑啞,輕輕叫道:「姐姐。」
「……」
「哎。」安蘊秀心中似乎有暖流划過,這聲姐姐也真是恍如隔世啊。
知道她心思深想得多,但也是真把自己當親人才會有這麼多擔憂。安蘊秀將她拉到椅子上坐下,細細解釋自己為何要這樣做,相信闕香聰慧,會理解自己。末了再安撫一通,不管自己是哥哥還是姐姐,都是認闕香這個妹妹的,流離世中不意相逢,自己會盡全力護她無恙,也願意助她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