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有朝臣高呼皇上駕到。
相似的情景下, 當初幼稚懵懂的小皇帝也不復存在了。安蘊秀隱於朝臣當中, 打量著往主座上走去的挺拔少年, 乳虎嘯谷, 百獸震惶,如今的宿岑也真的有幾分皇帝的氣勢了。
宿岑落座以後, 捻了幾句漂亮話作為開場, 對這一屆的進士們大加褒讚。隨即依照慣例賞賜一二,再讓他們入翰林院報導, 其餘進士則根據吏部擬定的詔令,於宴後陸續上任。
說起這些事, 宿岑特意提了一嘴讓安蘊秀也別忘了宴後去兵部報導。
「……多謝陛下提醒。」
安蘊秀現在已經不會將他與被架空的可憐傀儡聯繫到一起了, 這樣大庭廣眾下提起自己, 是見馬兒跑得慢了要抽一鞭子?
除了不明所以的新科進士,朝臣們聽到這個消息皆是神色微妙, 埋頭去思考自己的事兒了。借著無人敢直面天顏的便利,宿岑飛快地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回京之初尚未正式授職時, 安蘊秀曾擔著修撰之名給宿岑上過幾次課,如今看到對面的江與舟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她心中冷笑,心想個小皇帝馬上就有人修理你。
這樁事過後,殿中氛圍略微輕鬆,眾人閒談的話題便又落到了新科進士們身上。
進士們年齡不同,出身也各異,故而眾人的話題也不盡相同,從去年的收成說到進京後的見聞,再到戶部新政推行到故鄉否,直到後來,還有人開始暗戳戳地問他們婚配與否。
江與舟無疑是這一屆最耀眼奪目的一個,在氛圍活絡起來之後,他身邊很快就圍滿了人問東問西。有個大人神秘一笑,忽然從袖中掏出一個捲軸,待展開之後,一位妙齡少女的畫像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嚯!
江與舟肯定會將這些事處理好,但他的性子鐵定是不喜歡這種氛圍的。安蘊秀幸災樂禍,看著他回完一個人的話回另一個的,接完一個人的酒接另一杯,幾乎沒停下來過。
然後……就見江與舟端著酒杯朝自己走過來了。
安蘊秀如臨大敵:「我不喝酒,你上一邊兒去。」
「聽闕香說過你在戒酒。」
江與舟手中的杯子還是遞到了跟前,她定睛一看,杯中有些微綠黃色澤,似乎是茶水。
新科狀元郎在大庭廣眾下敬……茶,也實在不好拂人面子。安蘊秀只好接過杯盞,聽到他壓低聲音問做好準備了嗎。
「萬事俱備。」安蘊秀道,「徐知府那邊梅成在盯著,但凡洪天璟有任何一點動作,今日在場這麼多人都會是他身敗名裂的見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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