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蘊秀簡單描述了下那個紋章,據她在奉山縣的所見所聞,紋章圖騰往往是外族的獨特文化,多是誇張猙獰的圖案,除了震懾敵方,也逐漸演變為自身的標誌,騰蛟軍的紋章就是這麼來的。安蘊秀從商人那兒獲取了這個信息,結合自己的所見所聞,愈發篤定自己的猜測:外族。
洪太師在大晉朝堂已經是只手遮天的存在,試問還有誰能利用他?恐怕也只有番邦外族,能給出國朝給不了的利益許諾,才能將他收入麾下。
這個外族,多半就是大淵了。
她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不成想這次是燕舜先開的口:「洪家在大晉都一手遮天了,幹嘛再跳個槽去大淵啊?再往上就是君王了,大晉給不了大淵能給?」
「我……家王爺,一直認為,幕後黑手其實是某個藩王。」
安蘊秀將目光移向了宿凌,挑了挑眉:「你覺得,是瑾王?」
宿凌點點頭:「很多年前,父王便與之交手過。父王的結論是,是先帝的某個叔伯或者兄弟。」
這也是他來京之後,立刻入住瑾王府的原因。
江與舟道:「可是瑾王未及弱冠就離京了,先帝仁厚,也並未為難他們。他在封地瀟灑自在,應當也沒什麼執念。」
「那就不好說了,活生生的人站在那兒,誰知道他背後經歷過什麼?」
「……也對。」
四人若有所思,似乎兩個猜測都有點道理,但也都有不合常理的地方。
「你在奉山縣許久,對大淵的認知自然比我們要深刻。」一片沉默中,宿凌開口道,「你若是覺得大淵有問題,不妨先去查他們。」
燕舜:「???」
一直到起身告辭,燕舜都還沒反應過來。
「不是,就算你跟安蘊林……那什麼,是吧。但你是王爺,他只是一介臣子,那不得聽你的?眼下安蘊林覺得是大淵,你覺得是瑾王,那不得讓他聽你的先去查瑾王?」
燕舜恨鐵不成鋼道:「你你你,怎麼還主動讓步呢?」
宿凌沉默許久,才來了一句:「反正她做的也是有利於大晉的事,殊途同歸。」
他知道燕舜的想法,只是比起這些聲名算計,自己似乎只能看見她女扮男裝的艱辛,能給予支持的地方自然不會吝嗇。何況自己查了這麼久也沒有結果,換個方向用她的法子,說不定會更好。
這般想著,他嘴角甚至還揚起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