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根本,還是有廖應洹這個憤老存在,襯托之下,齊鈞感覺自己已經十分遷就這個朝堂了。
廖應洹哎呦一聲,喘口氣後道:「好累,回家。」
「呃?」齊鈞一愣,不繼續了?
老爺子一瞧齊鈞,他不屑的哼一聲,「你們這些小年輕就是太不穩重了,如今陛下召見裴尚玄,想必此事必然要有個結果了,當然不用繼續在這罵了,回家休息。」
鬍子老長年過半百的小年輕齊鈞:「……」
……
另一邊的賀雲昭梳洗完畢,穿戴整齊,坐在正屋候著,她猜陛下會召見。
待到坐進馬車,只見車廂里丁翰章已經揣著袖子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
賀雲昭討好的笑笑,叫了聲師父。
丁翰章嘖嘖兩聲,睜開一隻眼睛,「我不是你師父,別叫我,我是驢的師父,以後我就去莊子上給驢講課。」
賀雲昭只好賠笑,「師父師父,你別生氣。」
丁翰章氣呼呼的哼一聲。
別以為他老眼昏花就是不曉事了,要說馮擎那廝陰毒害人不假,賀雲早有防備提前就準備好了報復,可見機敏。
他見多了那種會念書性格卻笨拙的人,真上了朝堂人能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非要跌幾個跟頭才能反應醒悟。
但賀雲昭這孩子啊,本性鋒利,若是報復結束了大可一走了之,非要待在原地等裴尚玄找過來。
外人或許以為賀雲昭寫詩是一時激憤,但是他這個師父卻曉得,恐怕這小子早就謀劃好了。
在原地套家雀一樣,支一個簸箕下方放小米,等著家雀往裡鑽呢!
丁翰章哼一聲,睜眼斜覷著小徒弟,這股子前後左右堵人一樣的謀算倒真是隨了他們賀家的根。
賀雲昭餘光一掃,分明瞧見師父嘴角勾起,她抿唇一笑。
詩是提前預備好的,戲是現場發揮的,但場景可是理國公一手給她搭的啊。
若沒有理國公這位配角的全心配合,她也不能演的如此完美。
她早就防備著馮擎,自然不會漏掉他的靠山,若是當日裴尚玄沒有跟著愛妾急忙忙奔過來,那她自然是退去,就此打住。
裴尚玄不來說明他心裡還有個底線,知道是馮擎害人,但不參與,她自然不必太過憂心。
可若裴尚玄來了,此事就不好弄了。
這說明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馮家對裴尚玄來說一定很重要,他一定會對她這個不知好歹的落魄人家的孩子出手。
她既有一個這樣龐大的敵人在面前,又怎麼可能傻站著叫人家算計。
那自然是先下手為強。
丁翰章氣的是賀雲昭太過衝動偏激,他這個師父難道會不幫他嗎?
倒是劉苑這個師兄勸了幾句,小昭年紀還小,又是自幼喪父,一家子婦孺都落到他肩膀上,若是性子不厲害些還不知要吃多少苦呢。
丁翰章只是嘴上氣,到了宮裡,眼睛一抹就變臉。
皇宮位於京城正北,坐北朝南,當今皇族為李氏,陛下單字一個燧,李燧。
賀雲昭跟著師父身後,在前方太監的指引下一路順著宮道走到了太極殿東側殿。
她垂著頭進門,順著師父的動作一同跪下行禮。
丁翰章節尚未跪實就被人一把扶起來。
賀雲昭在身後,膝蓋碰地片刻,手臂已被人握住,用力的扶起。
不是花架子一樣的虛扶起來,而是真正在用力的把人扶起。
賀雲昭一驚,下意識抬頭看。
皇帝李燧,看上去年紀四十左右,他身形中等,自帶一股儒雅的文人氣質,面容溫和親切。
賀雲昭不敢多看,卻留心記下皇帝的面容。
見到小孩有些緊張,李燧安撫一笑,他拍拍賀雲昭的肩膀,「不必緊張,朕今日聽看了不少你寫的詩句,如此年輕卻有如此才氣,本就想召你一見,如今也算陰差陽錯圓了朕的念頭。」
賀雲昭輕聲道:「不敢,學生拙作能得陛下欣賞已經心滿意足。」
她的手臂控制不住有輕微的顫抖,見到皇帝的影響比她想的要大,上一世她見過最大的官就是辦公室主任。
這樣一想,她師父可是前禮部尚書,哇哦!
聽她自稱學生,李燧一頓,才想起來這還是位案首,片刻後笑著對丁翰章道:「這孩子謙遜,詩寫的這樣好還這樣謙遜,朕看了這樣的良材美玉都忍不住心動,何況丁老了,您的眼光可真是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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