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澤淵現在說不出話來,他只能回以沉默。
砰!一聲巨響傳來,一個黑影裹著勁風衝進來,他大步流星幾步就到了床前。
一句顫抖的話從黑影口中冒出,「我的兒啊!」
裴尚玄兩臂顫顫,他半跪在床前看著渾身包著白布條的兒子。
「澤淵!」寧安公主也沖了進來,她撲到床前,眼淚撲簌簌的流下。
賀雲昭心裡暗道,這夫妻倆還怪有夫妻相的,瞧這語氣、這動作……
寧安公主哭個不停,一直在問裴澤淵疼不疼。
包裹著白色布條的手臂輕輕顫抖,裴澤淵扭頭看向父母,他張口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停下了。
賀雲昭抱臂站在一旁,眼看著裴澤淵被夫妻倆扶起坐在床邊,她忍不住皺眉,這兩人到底知不知道這是病人。
就在她想自己現在是先偽君子一下表達自己的救命之恩呢,還是諷刺一下裴尚玄自己孩子都護不住,哪個更能讓裴尚玄破防呢?
啊呀呀,她可是裴小公子的救命恩人,以德報怨,雖然你威逼我,但我仍然救你的兒子。
寧安公主掏出手帕沾了溫熱的水給兒子擦乾淨臉,一張蒼白的臉終於完全的顯露在人前。
劍眉星目,鼻樑如同山峰的屋脊,唇角微微下垂,給人冷淡之感,只可惜,嘴唇蒼白的好似死了半個月,額角破了一個口子,左眉處還缺了一塊肉,此刻看著倒是十足的兇相。
寧安公主心疼不已,她想這兇相是因為臉上有細小傷口導致,她心疼輕撫兒子的眉毛傷處。
站在一側賀雲昭已經想好了自己要怎麼氣死裴尚玄了,不說磕頭,最起碼要給她這個兒子的恩人鞠個躬吧。
嘴角已經彎起,下一瞬,她驚呆了。
眼前一道銀光閃過,快的仿佛一滴飛濺的水,裴澤淵不知何時竟在手裡藏了一柄大夫用的薄刃。
一手握住薄刃飛快向前衝著裴尚玄的胸口扎去!
普通人在遇到這種攻擊時第一反應是後退,但是後退是最差的辦法,因為敵人還能向前一步。
裴尚玄到底是練過武的武將,他下意識一個側身躲開了當胸一刀。
但裴澤淵兇相既出怎會容易收手,他手腕順勢翻轉向上一道,自裴尚玄的右肋部往上划去!
刺啦!
賀雲昭目瞪口呆,空氣中血珠飛起崩了寧安公主滿臉。
裴尚玄手撐在地上迅速往後爬了幾下,他好大兒不滿意這一刀,站起身又追了上來。
電光火石間,裴澤淵狠厲出手紮下第三刀!
裴尚玄抬起右手匆忙阻擋,刺!
裂帛聲起!理國公大人的右手臂被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他驚恐的望向像是瘋癲了一樣的兒子。
大夫說兩個月後能下地,裴澤淵用意識主導物質,三刀差點當場弒父!
襄王嚇的攥緊雙手閉上眼睛靠在賀雲昭寬闊的肩膀上。
賀雲昭滿臉複雜,「嘶!」
局面太複雜,差點分析不出來了。
寧安公主尖叫一聲起身跑過來扶住裴尚玄,驚愕的看著自己兒子,尖利的聲音刺的耳膜脹痛,「你瘋了嗎!裴澤淵!」
「他可是你父親!」
一道乾枯的聲音從裴澤淵的破嗓子裡發出,「娘,你知道是誰害我嗎?」
三刀用盡他全部力氣,立時跌坐在床上。
昨日,裴澤淵去熙和公主府上幫母親送東西,回府時走後門更近,便進了巷。
這一整條巷子只三個門,一個是襄王府的後門,一個是理國公府的後門,一個是齊府花園的小門。
裴澤淵完全清楚,他是在走進自家後門之後身後傳來當頭一棒,他頓時昏過去。
余光中還能看見小廝順子拿著一根短繩勒在他的僕從脖子上。
賀雲昭的推測沒錯,哪裡有拐子會拐十幾歲多少年的,尤其還是裴澤淵這種習武少年。
把人賣去江南相公館子裡去,這種下作羞辱人的方法,只有後宅女眷才能想出來,再加上內奸的裡應外合,一個名字浮現在心頭,就是馮氏!
裴澤淵艱難的扯起嘴角,眼中滿是恨意和殺意,「娘,那馮氏今日能害我至此,還不是有他裴尚玄的縱容,若非他對那馮氏中了邪術一樣痴迷,今日我這一身傷就不會出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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