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是後知後覺自己被裴世子給盯上了,在他提出要給賀雲昭換一個馬夫的時候,裴澤淵黑沉沉的眼睛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被盯的汗毛直立的吳是想要找裴世子說些什麼,沒想到最先開口的卻是賀雲昭。
賀雲昭臉上有些糾結,她委婉道:「吳統領不必如何照顧下官,下官雖是文官但是身體康健,區區路途還是能夠承受的。」
吳是尷尬的輕咳一聲,道:「咱們走的快了些,怕您……你累到,在能夠保證的情況下還是過的舒服一些吧。」
賀雲昭無奈拱手道:「您體恤下官,下官心中感激,但您這般總顯得可疑了些,再這樣下去世子都要懷疑您是不是獨吞功勞了。」
吳是直接忽視了後句後,心中道,我才是那個下官啊!
不過……吳是看著賀雲昭謙和的神情,眼眶一熱,又有點想哭了……
太像了,太像陛下了,和陛下長的一摸一樣,眼睛不太像,應該是像先帝了……
吳是小心翼翼的藏著心裡的大秘密,要等到回京後告知陛下,還要防備著隊伍里有人對賀雲昭不利。
他忙著照顧賀雲昭、保護賀雲昭、防備隊伍里有壞人、騎馬趕路、找機會和裴澤淵解釋但因為不能說出口就顯得有些挑釁……
吳統領偷感略重且很忙。
一行人回京城的速度稍慢一些,馬車比離京的時候多,加上還有馬車裡的受傷的囚犯。
出發四日後,賀雲昭看到道路旁眼熟的一片果子園,她記得去的路上也看見過這果園,只是急著去魯州,未曾停下。
正好天色臨近傍晚,一行人便留下休息。
此地的果園乃是一富戶的莊子,因臨官道常有旅人在此停留歇息,這家的主人乾脆就把兩間院子改成了客棧。
賀雲昭吃過飯後便同裴澤淵一起在果園散步。
吳是厚顏跟上,他無視裴澤淵的冷眼。
閒聊間,賀雲昭一扭頭瞧著旁邊被摘乾淨的兩棵樹,她有些好奇,便問僕從:「怎麼只有這兩棵樹被摘乾淨了呢?」
僕從道:「前兩日來了一群押鏢的,正好在這停留,便買了兩棵樹的果子,他們人多大半天就吃完了。」
幾人走了兩步,神色一頓,突然同時停下。
吳是神色一厲,他問道:「小哥,能跟我說說那些鏢師嗎?越詳細越好。」
僕從不敢隱瞞官爺,將記得的細節原樣複述,從衣著人數到停留在此都做了什麼倒了個乾淨
裴澤淵從僕從說到這些人穿著起眼神一凌,直接問道:「這些人往那個方向走,可曾問過路?」
僕從撓著腦袋,他緊張道:「問倒問了,問的是從那條路回京最近。」
賀雲昭抬眼,「押的是什麼東西你看見沒有。」
僕從臉上一片空白,也察覺不對勁了,他咽一口口水道:「就一個馬車……」
三人面面相覷,果然是來了!
壓著這麼多賊人回京,已經從秦鶴一口中得知背後之人是安王李暉。
賀雲昭心想,如果她是安王府的人,必然也會選擇在他們這些查案的人回京城把人留下。
暴露出來的才是罪責,如果被牢牢掩蓋,那人就是乾乾淨淨的。
實際一路上他們一行人都在防備這件事,前後都有斥候探路,最怕不是被人襲擊,最怕的是別人有預謀的埋伏。
倒是沒想到這些人出發的如此晚,竟然就在這裡碰上了。
裴澤淵當即道:「我帶人護送賀大人和證據回京,勞煩吳統領押解犯人。」
他給賀雲昭使了一個眼色,若要避免被襲擊定然要兵分幾路回京,
案子如何不重要,賀雲昭安全回京就好,只有他自己來保護才能放心。
「不行!」吳是大喊一聲,他眼中藏著警惕,「我同賀大人一起帶著證據回京,世子戰力無雙,留下迎敵正好。」
他必須親自保護小殿下回京才能放心。
裴澤淵神色一頓,吳是如此古怪,不會是要對賀雲昭不利吧……
吳是也是暗自警惕,世子爺怎麼扒著小殿下這麼緊,雖然世子是沒有任何理由害陛下的孩子,但萬一……萬一世子與賀雲昭有舊怨呢……
「我騎術好,帶著賀大人回京城及時把證據交給陛下,吳大人吧就帶著其他人走小路避免被襲擊。」
「不不不,我必須親手把證據交給陛下,世子您押解賊人我才放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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