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硯搖搖頭,「沒什麼。」
猶豫一瞬, 他又囁嚅著開口道:「只是感覺你變化很大。」
賀雲昭糾正他, 「是進步。」
她舌尖在上鄂輕輕一觸,發出一聲十分不正經的脆響,「明白嗎?」
面上含笑,十足的愉快歡樂之氣。
穆硯聽見這聲紈絝子弟才會發出的調戲人的聲音, 他整個人完全呆住了。
隨即他脖頸立刻紅成一片,拳頭攥出聲來,神情恨恨, 「都怪曲瞻帶壞了你!」
他才走多久啊!曲瞻那種不正經的人居然就把十分正直的小昭帶壞了!
賀雲昭噴笑一聲,秀麗的眉眼漾出一片快活,「哈哈哈哈哈,你還真是同曲瞻犯沖!」
「曲瞻嘛,他只是長的不老實,人還是很正直的。」
賀雲昭長的一副風流如水墨畫的面孔,本人更是書香氣十足,看起來便是青年俊傑,即使做了出格的事,看起來也不帶渾濁之氣。
曲瞻可不同了,誰叫他眉眼生的艷麗呢,倒是比賀雲昭這樣正直的長相多出幾分邪氣。
但親近一些的朋友都知道,這兩人截然相反,賀雲昭看著清高,但愛玩愛鬧,什麼都能上手。
曲瞻看著邪氣,但反而是不太出來玩樂。
他但凡出場必然是與賀雲昭相攜而來,想要單獨讓他出來可比登天還困難。
賀雲昭晃晃腳,樣子懶懶散散,她對著穆硯道:「咱們都這般年紀了,哪有誰帶壞誰呢,小硯,咱們都長大了。」
穆硯心中猛然一震動,是啊,他們都長大了,再不是從前了……
賀雲昭沒給他太多時間沉浸於情緒,她眼神一閃,開口問:「最近穆伯父身體可好,要是有機會我應當上門拜訪之事。」
她抬眼看著穆硯,眼底有一絲探究。
穆硯神情一頓,隨即很快開口回道:「父親一切都好,只不過是近日得了風寒而已。」
賀雲昭翹起了二郎腿,看起來十分閒適,「我封王以來,一直沒聽見伯父的動靜還以為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呢。」
她口氣輕鬆,話中內容卻叫人有些汗毛直立。
穆家與賀家是什麼關係?
論起夫人那邊,穆母與賀母曾為手帕交,穆父還曾設路祭弔唁賀父。
再算上穆硯,他與賀雲昭多少年的情誼了,從小玩到大,彼此的家都熟門熟路了。
這樣的關係,在賀雲昭成為李昭封王之後,穆家除開穆硯居然沒什麼動靜?
若說是擔心陛下忌憚,那也是無稽之談,賀雲昭是皇帝唯一的『兒子』,皇帝再忌憚能忌憚到哪裡去?
穆父就算想要不摻和進來,那往賀家送一份禮也是應有之義。
但怪就怪在,穆父可半點消息沒有,仿佛根本不曾聽聞出現了一個宸王。
賀雲昭都要被這裝死一樣的舉動給逗笑了。
穆家如何,她可以不在乎,他們只要忠君愛國就算不效忠於她也無妨。
但她在乎的是穆硯呢?
穆硯如何想的。
穆硯是十分重感情的人,賀雲昭最怕的就是穆硯腦子不清醒回歸了『幸福』的家庭。
穆家的偏心體現在方方面面,得寵的人一直在換,唯獨穆硯一個人吃虧。
但穆硯只說過穆五哥等人的壞話,對自己父母卻從來沒說過什麼。
即使後來從邊疆回來後,也是一副孝子模樣,從來沒說與家中父母有什麼分歧。
平心而論,如果被偏心對待的是她,她絕不會與父母再親近。
但瞧瞧穆硯,賀雲昭不得不懷疑穆硯容易被哄了回去。
她看著穆硯僵硬的神情,眼中浮現一層懷疑之色。
穆硯遲疑道:「父親他,或許有別的想法。」
賀雲昭眼神複雜看向穆硯,你父親有其他想法,那麼你呢……
如果穆硯不支持她……不,或者說只要穆硯站在中立,那就對她的背叛。
背叛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頭戴玉冠的青年冷冷的審視著面前的友人,神情中透露出的複雜情緒叫人看不分明。
穆硯難以直視賀雲昭的眼睛,他其實已經在想辦法了,可如果……「我儘量改變父親的想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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