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不到人的路承煬很快換了路線直奔何禮生前的下屬去。
姜杉卻來了軸勁兒,死活不願意離開郭侍郎的門口 。
暮色四合,郭侍郎背著手從門內走出,姜杉極快的迎了上去,「大人,大人……」
他嗓子眼裡還沒說出口就被旁人推開,郭侍郎瞧也沒瞧就往外走。
姜杉的裡衣濕了又干,幹了又濕,他額頭的髮絲凌亂的貼在臉頰上,一整日連口水都沒喝。
看著郭侍郎的背影逐漸遠去,他急了,咬牙道:「太子殿下令我等徹查何侍郎之死,還請大人給個方便。」
郭侍郎嘖了一聲,他不耐煩的回頭看了姜杉一眼,「這可就問錯人了,我與何侍郎同級,分管不同的事,平日交際不多,他的死本官也很遺憾,但實在不知情,來問本官可問錯了人。」
姜杉心一沉,這等敷衍的話已經擺明了郭侍郎的態度。
郭侍郎神情中透露著不耐煩和鄙薄,但語氣卻輕柔溫和,令人挑不出毛病來。
姜杉這才感受到查案的壓力,吏部只是最簡單的一環。
郭侍郎說完話後沒等任何回應扭頭就走。
走出了好遠,才有下屬猶豫著開口:「大人,這案子是交到太子殿下的手裡,咱們這樣是不是有些……」
剛才一臉鄙薄之色的郭侍郎此時反倒十分冷靜,拍拍下屬的肩膀。
「要是太子殿下親自開口,咱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底下這些小鬼都能在吏部來去自如,那咱們吏部還做什麼六部之首呢?」
下屬面露愁色,「可咱們不給一點顏面,殿下若是動怒……」
郭侍郎瞟他一眼道:「咱們每日來衙門是辦差的,不是來賣面子的。」
何況太子殿下可沒開口吩咐什麼,他們吏部難道還要給大理寺面子,大理寺少卿的位子都是他一筆定下的!
不過,郭侍郎心中也在琢磨,這老何死的實在不對路,背後的事他雖不清楚,但此時還是小心避開為妙。
至於東宮那邊……太子上手的未免太快了些。
新官上任總有一種誤區,那就是事必躬親,恨不得了解每一個下屬每一件事,但這才是生疏的體現。
賀雲昭的度就拿的剛剛好,試探手下人的本事,讓他們互相競爭,同時為自己想做的事鋪墊一二。
她可不會費盡心力去給路、姜兩人大開方便之門,皇帝與閣老們正在吵鹽政的事,好多地方上的摺子都交給她來,書案上堆了高高兩摞等著她呢。
要是每出一件事,她都專門說一次讓所有人配合,大臣們都要累了。
至於查案,這就看路姜兩人的本事,他們要是連一點線頭都查不到,那也不必費事。
他們兩人都查不到一點,那就可以暫時擱置了,不必浪費人力物力,這朝堂上的事還多著呢。
不過她能夠肯定,在能力範圍內在身體極限內,路承煬一定能做到最好,他眼睛裡的野心都快冒出來了。
……
路承煬夠軸,耐心也足夠,他心中是急的,急於查到真相。
但行動上必須要有耐心,抽絲剝繭一般將事情的真相一點一查出來。
從何禮近半年的來的行動到何家人的後續行動,以及何家人在和何禮死後可與什麼人聯繫過。
根據他的經驗來看,既然何禮是故意自殺將視線引到自己身上,就絕不會不留下任何線索,一定有什麼被忽視的地方。
路承煬在傳問了何禮的下屬後,很快再次將經歷花費到何家人身上。
從何禮的夫人到四個孩子,出嫁的兩個女兒,平日裡來往密切的女婿。
很快路承煬就從何禮的女婿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他頓時呆愣在原地,「你是說,何大人曾舉薦都轉運使?」
路承煬打了一個激靈,汗毛頓時豎起,朝堂上除了何侍郎的死還有什麼大事?
鹽政!
大晉的鹽政實行的是綱鹽法,鹽商編錄成綱冊,冊上有名的鹽商成為世承的專賣商人,每年從轉運司購買鹽引,按照鹽引從鹽場購買規定數量的鹽,再按照鹽引上的信息到規定的地區售賣。
今年鹽政禍起,正是因新任都轉運使在江南地區為了提前收回銀子充盈國庫改革了鹽政,導致鹽政虧空巨大!
路承煬心中一抖,他只能查到這裡了,剩下的需要殿下拿主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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