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的的說辭大差不差,刑名公署組建在即,若是錯過了,那對於刑部、大理寺、順天府來說可是重大的損失。
要想在刑名公署占據重要地位,得看看你們能給刑名公署提供什麼?
刑部很是自信,他們的人是正經科舉出身,且曾在地方任過知府知縣,有充分的實踐經驗,出身上更是正統的不能更正統了。
刑部尚書既想將手伸到刑名公署去,又十分擔心將人調走後刑部會失去控制。
刑部畢竟不是他的一言堂,他只是比較說的上話名義上是刑部的一把手,但實際上諸位閣老也在盯著刑部。
刑部尚書方慶十分自信他給出的人才以及各種文書是刑名公署不可缺少的東西,現在應當是趙同舟來求著他!
趙同舟也很有耐心的同他耗著,談到艱難的地方,刑部派出的幾個人兩三日都不曾出屋子,吃飯喝水均在桌上解決,要排泄了就去隔壁的小間。
還有專人盯著他們在外不泄露消息。
而朱檢與顧文淮對著大理寺的態度卻很好,如今的大理寺卿是從忻州調回京城的於松韞。
顧文淮只是能力有,才華也是沒得說,他只是經歷少,加上身邊人對比才顯得稚嫩了一些。
但他進步的很快,與朱檢配合很好,朱檢不是個口舌特別伶俐的人,顧文淮說的便更多些。
他笑著看向於松韞,道:「念書時曾有一位師兄家在忻州,沾了些光,得了好幾塊澄泥硯,忻州的瓦酥、同川梨更是好滋味,好幾年都念著這一口。」
在外久的人對家鄉的感情會更深厚,顧文淮從誇讚忻州入手,絕不會出錯。
果然見到於松韞面露歡喜之色,便順口引出忻州人傑地靈,捧於松韞一把。
表達讚美時要對人不對事,抱怨時則應當對事不對人,顧文淮分寸拿捏的剛剛好,還適當的對於松韞對刑部的一些不滿表示了微微贊同。
不夠很快顧文淮久露出了獠牙,他一臉為難的聽著於松韞提出的條件。
「於大人,這恐怕做不到,您還不清楚,順天府尹可是主動提出將十四人送到刑部名公署,還附帶兩箱文冊和五萬兩銀子,卻只要一個四品的官位,這……」
於松韞:「!」
大家都在談條件,就你上趕著賤賣自己,這可就遭人恨了!
於松韞陰沉著一張臉,不再自己繼續談,立即叫來了大理寺的眾多官員一同商量,將其中幾個腦子反應最快的同僚拎出來繼續同顧文淮談。
很快就有一些風聲在刑部與大理寺之間來回傳,順天府尹這王八蛋可真是能賣人,狗賊給出的條件太好,東宮那邊一定心動!
大理寺很快被顧文淮攻下,底線一步步降低,給人、給錢但還堅持要一個三品兩個五品的缺兒。
刑部尚書冷笑一聲,「這壓價的嘴臉,老夫還看不清嗎?」
趙同舟不緊不慢的道:「您可以繼續考慮考慮。」
刑部尚書堅決不讓步,「刑部乃六部之一,豈能與大理寺等衙門相提並論,何況順天府乎?」
在趙同舟僵持階段,曲瞻那邊傳來消息,順天府提的條件太高,被提出局了,曲瞻很是不滿。
順天府尹柴彥甫瞬間蒙了,他已經給了最大的支持,提出的要求很低了!
柴彥甫被氣的嘔了好幾次,要是刑名公署被刑部與大理寺占據,他們順天府以後豈不是更加被邊緣化?
他拎著一大堆好東西堵曲瞻,熟料曲瞻就這麼閉門不出,一點面子不給。
大理寺也慌了神,順天府都被踢出,可不能被刑部占據大頭!
刑部尚書方慶哈哈大笑,到底是年輕人做事沒把握,他們刑部如今可是勝券在握!
三日後,趙同舟還在刑部僵持著,臉上掛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說兩句話都要打個哈欠,其他人也是到了極限。
砰一聲,門被推開,來人是東宮一位屬官。
趙同舟嘴角一勾,起身伸個懶腰,招呼一聲,「走了走了。」
他這邊的人迷迷糊糊都跟著起身,哈欠連天的直接離開。
刑部的人瞬間蒙了,這是這麼回事?不談了?
刑部尚書方慶第二日才得到消息,大理寺與順天府已經同刑名總署談好了條件,落實在了紙面上。
刑名公署、大理寺、順天府聯手將刑部踢了出去!
方慶瞬間慌了,此事在刑部掀起軒然大波,刑部六部之一的威望被方慶毀了!
他是刑部的罪人!
公署成立後,刑部已經沒了偵查各類案件的資格,他們養著的各種專司查案的人才都紛紛鬧起來。
體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