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想中是假的,秋闈這次不中還得再呆三年,這府學環境再好,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沒有愛人,他在這住著真沒樂趣,生活好像一潭死水。
別看舍友說八卦的時候,聽聽笑一笑的,可心裡無波瀾,只是裝裝而已。
本只想寫一張的,可寫著寫著,今個遇到的事都寫下了,連長高這件驚喜事都包含了,意識到住筆,突覺的竟然三張信紙還沒寫夠。
為何自己文章做的簡潔,一句話可包括幾十個字,但信紙總是能寫的好生囉嗦啊。
他想改,可是看著一字不錯的信紙,又覺得不想提煉減少,最後信的末尾寫上自己的名字,下面帶了一排愛心,到信紙沒空才停筆。
不改了,就這樣吧。
將信件弄好,放靠牆的枕頭下面,睡了個沉沉的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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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專門向夫子請了中午午休的假,下午上課前來。
夫子嚴肅臉,雖聽到是遞信表情稍緩,但還是開口說現在不宜出去,可以讓人轉交。
辛承望心裡傻眼,這怎麼轉交,他也不放心啊,但這時候一片空白,啥想法沒想出來。
等回到宿舍,李卓他們都在,正熱鬧著呢,一見這人失落的進來,忙問怎麼了。
辛承望喝了口茶水,將夫子話複述。
都檸眉替想法子,幾個人在一起湊了個好辦法。
辛承望轉身提著下擺快步走到夫子門口,特意鬆緩喘氣聲才又進去。
什麼辦法呢,就是可以讓門衛去興隆鏢局帶個口信。
聽到是寄信和他的大名,肯定鏢局裡的熟人來拿,那就放心了。
等辛承望說完,夫子直接意外的說好法子,這次就直接答應了。
然後就看著這學生直接笑了起來,作揖之後還不停的道謝,走門口還轉身又一番道謝。
這一出別說他這個教課夫子,其他夫子都呆呆看著,好一會兒都忍俊不禁的大笑出聲。
「平日裡看著很穩重的人,沒想到竟是個妻奴。」
「誰能想到,老夫也沒見過辛學子如此喜形於色的表情。」
「瞧笑的那般燦爛,金山銀山也不換吧,這夫妻倆的感情就是讓人稀奇又羨慕啊。」
夫子們有了談資,可是逮著說笑了許久。
倒是一路上到了宿舍都打阿嚏的辛承望,啥都不知,還以為是跑太快流汗所致,趕緊喝了茶壺水。
隔天上午,辛承望得到了准信回宿舍拿信走到府學門口,這見著人就放心了心。
鏢局裡的人都老熟人了,送信遞信都拉呱。
鏢師其實一聽傳達的名字就信了,但這一來見著人還是帶了真笑。
將信件翻轉,看後面火漆牢固程度,鏢師驗完,這才放入懷中。
辛承望已從腰間錢包里取出錢來,按照規矩,事前一半完成再剩下一半。
沒想到鏢師一擋手,說這情況,等回來在給錢就行。
辛承望滿眼疑惑,這不是到了付款的招數嗎,問為什麼?
鏢師,「價錢還是那個價,沒變,你這是熟客,又在這府學門口,我們給你擔保,到了再給錢沒問題。」:
說完轉身離去,辛承望看人走遠了,只好笑著將舉著錢的手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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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不知到到哪了,本人每晚上都會想這個事。
相比私事,學院內事更多,壓力程度都加倍增長。
每天的宿舍內,柳哲嘴裡和李卓嘴裡的聽不夠。
秋闈前數天,辛承望就發現舍友他們臉上的黑眼圈,他直接問怎麼現在就緊張,得到的答案是沒去拜佛,不讓出府學門去找關係打聽打聽。
辛承望暗地裡一個白眼,喝多了禿嚕啥的都有,一場科舉再弄出么蛾子來,攔著不讓出去喝酒真是明策。
想到那些不是府學的,巴結人去煙花之地,那是去交流的嗎,想想就無語。
他們緊張,辛承望瞧著他們那緊張丟三落四的模樣,反倒不緊張了。
有一次竟直接人出來把門鎖上了,出來才說道沒拿鑰匙。
懵逼站了好一會,每個人對視搖頭說沒帶,這都沒有鑰匙,四人不能遲到上課只得先去教學樓。
下課費老勁抽個人從窗戶爬進去的,辛承望說不會爬樹也不會鑽窗戶,門口等著。
窗戶扔出鑰匙,辛承望打開走進去。
這一進去,就聽其他舍友尷尬的笑,他也笑完說道,「這就是意外,帶鑰匙都是你們,沒有你們,我也會忘了帶,這事別往心裡去。」
其他三人臉上哭笑不得,明明說開門關門就是他們負責的,這當初定好了的啊。
可是這樣的態度,是真的好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