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這些銀子自然不是全都進了你們的腰包。但你們貪婪無度，你們最大的保護傘趙國公趙啟和前戶部尚書陸丁元四年前被朕處死，你們還敢繼續在楊州猖狂。」
「可見你等無所忌憚、狂妄至極。」
顧瑤說完，只見跪在郭德海後面的楊州前知府曾光突然嚎啕大哭，道：「皇上……皇上饒命！」
曾光突然指著自己面前的華南布政使郭德海，哭訴道：「皇上，是他，是郭大人下令決東江大壩的，臣當時反對過，但臣官職卑微，做不了決定。」
隨即，其他幾個人也一起指著華南布政使郭德海，道：「皇上，是郭使台，就是他下的命令。」
郭德海看昔日的下屬官員此刻都指著自己突然像是瘋了一般大笑起來。
整個大殿裡都是他放聲大笑的聲音。
顧瑤目光冷冽，她看著這些人，這死到臨頭了，開始狗咬狗。
刑部尚書賀少文這時站了出來，道：「皇上，根據多人口供，下令決東江大壩的確實是郭德海，不過這些人……」賀少文指著另外幾人道：「他們也都是從犯，罪無可恕。」
顧瑤沒有回話，而是拿起桌上她自己親自寫的聖旨遞給一旁的掌事太監王公公，道：「宣旨吧。」
王公公將手裡的聖旨打開，他先清了清嗓子，然後大聲宣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郭德海、呂楓、袁俊才、張文浩、曾光、沈向文……九人勾結布商，兼併田地、私吞朝廷稅供、走私絲綢布料，貪墨銀兩上千萬，為隱瞞罪行，同時阻止朝廷試行田畝新政，下令決東江大壩，毀堤淹田，致使楊州四縣特大洪災，一萬三千五百二十六名百姓喪命、五十七萬餘百姓無家可歸，楊州三百萬畝良田被淹、十幾萬棟宅子倒塌，數十條道路被沖毀。其罪行翻遍史書，亘古未有，朕痛之入骨，憤不能平。琢宣判刑罰如下：
主犯郭德海：死刑，滿門抄斬、抄家；誅父四族、母三族、妻二族，共計九族，九族內十四致六十歲男子全部誅殺，其餘婦女老幼流放西南十五州。
從犯：呂楓、袁俊才、張文浩、曾廣、沈向文、宋子明、周懿、鍾永昌，死刑、抄家，滿門流放東南沿海七州。
從犯：楊州所有涉此案的其他地方官員、共計八十七人，死刑，抄家。
其他涉案官員：包括從興起八年起到元祐六年期間任過華南布政使、按察使、楊州知府、通判的官員共計五十一人全部賜死、抄家。
欽此！
王公公宣完聖旨後，跪在地上的九人全部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樣，攤在了地上，郭德海直接暈了過去。
百官們則一個個露出無比震驚的神色，有的同樣臉色蒼白。
「皇上……」
突然有人站出來了，是禮部尚書楊東庭，他砰的一聲雙膝跪地，道：「皇上，皇上不可行此極刑啊。」
蘇墨也趕緊站出來，說到：「皇上，誅九族乃殘酷至極的刑罰，還請皇上三思。這誅九族的刑罰雖有，但歷朝歷代，千百年來，也只有兩位君王動過此刑罰嚴懲十惡不赦罪犯。
第960章 請皇上三思，重新定罪
「這些人就是十惡不赦的罪犯！」顧瑤指著大殿中跪著的貪官污吏，怒罵道。
「皇上，他們是十惡不赦，但我大越國的有律法，只有犯謀反、弒君，謀大逆、投敵叛國者最高才可判誅九族之罪，郭德海並沒有涉這幾項大罪，所以不應株連九族。」蘇墨再又說道。
顧瑤眉頭緊皺。
她還真沒想到蘇墨會站出來堅決反對。
「那蘇愛卿覺得應該怎麼判？」顧瑤想，會不會是郭德海的某位親戚和蘇家或者楊家有關係，所以這兩人才突然站出來反對。
「皇上，臣以為郭德海的罪行，滿門抄斬就是最重的刑罰，元祐二年趙國公趙啟聯合廢太子一黨謀反，判的也是滿門抄斬。趙家尚且沒有誅連九族，這郭德海之罪也不應該誅連九族。」
蘇墨說完，大殿內許多官員幾乎同時站了出來，說道：「請皇上三思，重新定罪。」
顧瑤看著他們，霎那間她感覺一股氣血直衝頭頂。
她怒道：「好啊，你們都要犯罪真的決定，是不是！」
這時御史中丞邱澤說道：「皇上，我等也是為您考慮。千百年來，只有兩位帝王下令誅了九族，他們一個大厲武皇帝，一個是東詔襄王，但這兩人可都被後世評為暴君。皇上，您乃明君聖主，萬不可因一時之怒而大開殺戒，以致千百年後，後人也將您稱為暴君呀！」
「暴君，暴君怎麼了，朕不怕背罵名。郭德海，他下令決東江大壩，毀堤淹田，致使那麼多無辜百姓喪命，他的罪，就是謀反的趙啟也不及。朕誅他九族，是給死去的楊洲百姓償命。」
「可皇上，郭德海是罪無可赦，但他的九族親屬是無辜的呀，皇上，您不可能讓無辜之人去償命啊！」邱澤再又回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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