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會有什麼作用?」
「我說過, 我喜歡你的氣息。」
「到底, 懂不懂。」
那樣程序失控的感覺, 1711也無法阻止這樣……微妙而神奇的感覺。
時蔓婕注視著眼前屬於齊徹的英俊臉廓, 卻截然不同的神情狀態,熟悉而又陌生。
「呵呵。」時蔓婕冷笑一聲,「誰會願意去讀懂一個怪物的心思。」
「把齊徹的身體完好無損的送回去,我就放過你。」
1711望著眼前的女郎,金輝色的長髮飄動,腳踏著塵土, 一步步地向他走來。
那雙星辰般耀眼的灰眸, 此刻渾然冰冷漠視,仿似在睥睨一隻將死的螻蟻。
這樣的威嚴壓迫力, 卻讓1711感受到了這具身體全身的血脈沸騰, 仿似就像他就是齊徹……
真正意義上地去感受人類所具有的情緒。
枯萎的枝葉被踏在腳下, 輕輕的摩挲聲和呼嘯的風聲, 在耳邊迴蕩。
女郎手中不知哪來的利刃, 抵住了他的脖頸, 絲絲的血珠蔓延出來, 沿著劍刃直至劍柄……
1711臉上盪了抹興奮的笑, 他沒有任何的懼怕顏色,反而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動作。
他將他的手握緊了刺來的利刃,往他的脖頸狠狠刺去。
「痛的是他, 不是我。」
「時蔓婕……」
「原來…你是想殺了他,是嗎。」
話音剛落,1711就發覺了不對勁。
剛才冒出的血珠,此刻卻已凝固,取而代之的利刃,此刻穿透了他的靈魂體。
他迎著女郎幽邃而漠視的眼眸,不知為何……
明明沒有心的他,第一次卻感受到了…痛楚,清晰到令他覺得難過。
「時蔓婕……停下來。」
「乖一點。」
時蔓婕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利刃發出的強大衝擊波震撼著這具外來的系統侵襲者。
風的呼嘯聲在1711的耳畔迴蕩,1711盯著那雙冷漠的灰眸,冬日凜冽的感覺似乎就在剎那。
人類的情感讓他覺得神奇,此刻卻又覺得有些…捨不得。
「你就這麼在乎這具身體的皮囊嗎?」1711感受到了自己在與這具身體抽離,他不太記得自己最後一句問話……
是問了什麼……
女郎的身影愈發迷離,漂亮的唇龕動,似乎說了些什麼。
……
她清楚,系統只會剝離,但不會死亡。
也許,1711還會找到下一個寄生體。
-
女配局迎來了春日,暖洋洋的日光照耀著檐廊。
祁遠郴輕拍去肩頭制服上落的灰塵,手裡的文件卻早已散落了一地,那雙幽邃淡著微光的深眸,此刻不知又在思索什麼。
巨幕監控螢屏在他的眼前浮現,他觀察著這個世界的一舉一動,察覺到了這個世界隨時面臨崩塌的風險。
他需要在崩塌之前,將他的女王帶回來。
帶回只屬於他們的世界裡。
祁遠郴已經不太想去實現很多的遠大理想和抱負,只要她在自己的身邊,一切才會是最美好的。
那些世界裡的情敵們……
是該好好的滅一滅了。
「夥伴?」
「當不了的。」
祁遠郴這次不太想壓抑自己的情感了。
從他違背規則,遞給她那把利刃開始。
麻煩,可以一個一個解決。
與此同時。
弗朗威家族的領域內。
一向冷漠情緒穩定的克利諾格,卻因為一位女郎的消失,而開始變得暴躁起來。
甚至他縱容著自己的暴躁,連[抑制劑]都不願意使用。
「滾,都給我滾出去!」
「找不到她,你們——」
「都可以去死。」
「我管他什麼聯邦,什麼冰海。」
克利諾格一度懷疑,是聯邦耍了手段。
自己的宮殿房間被砸的亂七八糟,奇異珍寶就像垃圾,散落在地面上,也絲毫不覺得心疼。
周圍的低等哨兵們都被克利諾格的摸樣嚇壞了。
就連克利諾格自己的精神獸雪虎,也被他的這幅樣子嚇到了。
不過很快雪虎沒有感受到小肥啾的氣息後,性子也開始變得有些急躁,連著無能狂吼了好多聲。
克利諾格周身的危險氣焰越來越強烈,那樣的感覺比被污染失控還要可怕。
克利諾格沒辦法去控制這樣的情感蔓延,他甚至衝動地想要立刻殺入聯邦內部,去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