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和廖姑吃完飯,葛大娘把碗筷收拾進廚房便領著這幾日過來看屋子的婦人回家去了,西屋剩下幼兒母女跟虞歸晚說話,主要是幼兒說,關於她不在這些天村里都發生了哪些事,剛才她已經聽葛大娘說過了,現在幼兒想知道她要如何處理。
「頭一件厲害的就是村里這些光棍,閒了就愛扒別人家牆頭。」說起這事,幼兒臉色也不太好。
虞歸晚扭著僵硬的脖子,騎了十來天的馬,她現在哪哪都難受,「將他們吊起來打,要還是不聽話就打到聽話為止。」
「倒不如讓你結交的那二位官差來村里放幾句狠話,震懾一番,讓他們知道若不守規矩就會把他們遷戶到別的村子,他們本來就是逃難來的,在這邊沒有根基,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斷不願意再遷。之前他們不怕,是覺得咱們不能將他們隨隨便便趕出村子。」
虞歸晚想了想,道:「也不用震懾了,直接讓他們遷走,省得一顆老鼠屎壞掉一鍋粥。我有意辦一個鏢局,往後少不得要往外跑,一去十天半個月甚至更長時間,村裡有意加入的人也會跟著走,到時更沒人管得了他們。他們沒膽子傷天害理,卻有不少歪心思,村里婦人姑娘多,保不齊就會出事,還是打發了好。」
這個時代跟末世有諸多不同,她也要學著遵循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凡事不能過激,普通老百姓也不能說砍就砍,即使犯了錯也該交由官府衙門審理定奪。
她既這樣說,幼兒也不反對,往她這邊挪了挪,跪坐著道:「我幫你揉揉?」
虞歸晚看她一眼,遂移開自己的手,把身體轉了個方位背對她,無聲示意可以開始按了。
幼兒低頭輕笑,將手放上去,力道正好的拿捏她僵硬酸疼的後脖頸,每一下都摁在穴位處,還順著脊椎往下直到後腰,又捏又捶,舒服到虞歸晚閉上眼睛輕哼出聲,覺得頸側有羽毛掃過似的,微微發癢,她徒手一撈就握到一縷秀髮。
幼兒沒有挽髮髻,是鬆散開的,沒綁緊落下來弄到虞歸晚了,她想抽回,虞歸晚卻不鬆手。
「做什麼?」
虞歸晚像是猛然被驚醒一樣,陡地鬆開那縷髮絲,她撚了撚殘留髮香的指尖,心都跟著癢起來。
幼兒並未多想,只問道:「怎麼又想著開鏢局了。」
「城裡錢老爺提議的,哦,就是這次花錢雇我送貨去偏關的鄉紳,姓錢。」
不自覺話就多起來,她把原因歸為在末世沒多少活人能跟自己說話,尤其外出執行任務時,上一秒還跟她說任務結束就回基地吃手擀麵的同伴下一秒就可能被喪屍咬傷而感染,這裡卻不一樣,沒有喪屍,人都是鮮活的,她很喜歡,也迫切的想融入,讓自己徹底變成這個時代的人,再也不回那個灰色冰冷又充斥著惡臭的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