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心虛的低下頭,她也知當時讓歲歲收留趙禎在南柏舍是冒險之舉,可若讓趙禎和玉璽落入景寧侯之手,自己和和歲歲在大雍便再無容身之地,終要捨棄在這裡的一切遠走關外,此生再無歸鄉的可能,父親和兄長的冤案也無人再提,那她和歲歲之前耗費那麼多心血又是為了什麼,真要付之一炬,做了她人嫁衣?
旁的都可暫且不論,但南柏舍的鹽井是萬萬不能落入趙斥等人手中的,更不能被東遼搶了去,她相信歲歲也是這般想,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固守河渠縣。
援軍遲遲不來,返回府城報信的賈用也再無消息。
蒙灰派出去求援的人回來說無王爺的調令,他們也不敢擅自作主,若中了東遼的調虎離山計,非但河渠不保,其他鄉鎮也會淪陷,他們擔不起這個罪責。
氣得蒙灰當場拔刀,要去找這些人理論。
衛所營無令不得出是不假,可眼下都火燒眉毛了,他派人去求援是急情,事後王爺也不會追責,分明就是這些人貪生怕死,東遼鐵騎沒踏到他們地盤,他們不著急,樂得看河渠要如何掙扎。
呵!殊不知唇寒齒亡!
綜上,虞歸晚就已推測出趙崇要麼是故意為之,同麒麟城有勾結,鐵了心要葬送掉大雍的江山,所以不派援軍;要麼就是趙崇遇不測,已無法調令北境軍,這才致使北境軍猶如一盤散沙,只顧著看別人熱鬧,看不見東遼的彎刀已懸在自己頭頂。
不阻止趙禎往府城送信,也是要讓趙禎清楚眼下再無選擇。
但她也不能白幫忙,不管趙崇是有了反心還是遇不測,想讓她出手,那庶州和北境軍從此以後就都要歸她管,趙禎若是答應,就萬事好商量,若是想一毛不拔就讓她幫忙,別做夢。
事先她也同幼兒商量過,當時並未說什麼,只讓她放手去做,如今這般情勢也容不得再籌劃,步步精算了。
一番話堵得趙禎繼續哭也不是,想反駁也不知如何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