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並非魯莽的蠢人,既然敢開口要兵權,心裡肯定是有算盤的,只是不知她預備怎麼做。
若虞歸晚拿了北境軍的兵權,於自己絕對是有利的,趙禎隱隱有些期待。
虞歸晚卻沒有滿足趙禎的好奇,而是站起身道:「等我的人從偏關回來你就知道了。」
日前她讓程伯和佟漢喬裝去了偏關。
那裡現在是東遼占著,大雍的百姓跑了許多,卻也還有一些。
東遼大軍搶來的秋糧需要勞力往關外運,而這些勞力就是被他們抓來的大雍百姓,他們管這些百姓叫羊奴,白天幹活,晚上睡羊圈,說白了就是東遼的奴隸。
虞歸晚抽回刺刀,向趙禎做了個請的動作,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沒安好心。
趙禎想到了門外那幾具被拖爛的屍體,臉色不由得一白,只能僵笑道:「虞姑娘這是要引我去哪裡?」
「明知故問。」
「我不知。」趙禎裝傻。
「也沒事,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好歹過來了,也得認認外頭的是不是你外祖父派來的人,可別錯殺了,回頭我也難做。」
「……你殺的也不少了。」
「那可不能怪我,如今正在打仗,他們鬼鬼祟祟的我以為是東遼的探子。」
這就是扯謊,以她的本事還能分不清東遼探子?趙禎氣得咬牙,又無可奈何,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幼兒,」知道現在對付不了虞歸晚,趙禎就從幼兒這裡下手,「我知你是個重情義的人,但也要懂得自保,別什麼人都信,尤其那種居心叵測,兩面三刀,蠻橫無理又來歷不明的,萬不可被哄騙了去,事事都聽這種人的,小心被賣了都不知道。」
她們兩個陰一句陽一句的互啄,幼兒見互相都不吃虧之後也就不管了,安靜坐在旁邊喝茶吃點心,冷不丁被趙禎突然提點,還意有所指,就不由得往虞歸晚那邊瞟。
說你呢,聽見沒?讓你以後再欺負人,半夜還纏著不讓人睡覺。
虞歸晚揚了揚眉,故意把藏在衣領下的羊脂玉拿出來。
瞧見這玉,幼兒的臉就紅如霞。
跑過去一把抓住虞歸晚的手腕將羊脂玉藏回去,又把人推到門外,避開趙禎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