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掉披風,只著一身銀紅的勁裝,玉環豎起的烏髮隨風揚起,整個人就如她手中的刺刀,帶著冰冷嗜血的光芒,割開敵人的咽喉,噴涌的血還呼呼冒熱氣,但很快就凝結成血紅的冰霜,被踏入泥濘的雪地,一層蓋過一層,融進土裡,待明年暖春草長鶯飛,就會滋養出肥美的牧草供牛羊啃食。
自從有了傀儡,她已許久沒有痛痛快快的動過手,骨頭都要生鏽了,這會敵人的鮮血染了刀鋒,她無處發泄的那股躁動才徹底釋放出來,一馬當先搶在大蠍子的前頭率先入城,反握在手的刺刀抵下敵軍刺來的刀槍,用力往前一推,噗!倒下去的東遼兵也越來越多。
黑鷹聚集在她的上方,烏泱泱的襲擊著東遼兵的雙眼,被鷹啄瞎的人只能捂著傷口在地上打滾,隨後就遭攻入城的北境軍踏過,一眨眼就成了肉餅,緊貼在路面,摳都摳不下來。
「嗚——」
蒼涼的號角聲追在後面。
經過大半日的廝殺,守城的東遼軍被殲滅,全軍覆沒。
沿街的房屋遭焚燒,門口全是倒躺的屍體,被北境軍從地窖抓出來的東遼人哆哆嗦嗦踩過黏糊糊的血泊,遭趕至到城中的空地。
有反抗的當即被殺死,餘下的都是膽小怕事早早就投降了的。
這些人身上並無多少禦寒的衣物,原來裹身的羊皮袍、棉衣等均以被扯下,只給他們留一身單薄的小衣,就如先前他們對待大雍邊民那樣,讓人在冰天雪地里凍著,被活活凍死的邊民不在少數,這些東遼人又何嘗憐憫過,如今讓他們體會一番,也是報了當日的仇。
在城裡城外都鬧翻天的大蠍子終於累了,停在一處屋頂上歇著大喘氣。
虞歸晚坐在翹起的巨大蠍尾上,刀尖的血珠滴下來。
看著下方北境軍呵斥東遼人脫掉禦寒的外袍,像趕羊似的將人趕到空地,她並沒有下令阻止,更不會要求士兵善待東遼人。
邊城的東遼人一點都不無辜,他們同東遼兵一樣可惡,燒殺搶掠的事都沒少干,她沒讓人屠城,留了這些人一條命,是看在他們剛才還算聽話,沒有作死反抗的份上,但他們不能再留在邊城,城中的家財也不能帶走。
「仔細搜,所有地方都要細細翻找,絕不能讓一個東遼人留在城內。將那起想要邀功的也帶過來,沒收他們的家財,再將他們趕出去,反抗者就地射殺。」
話音才落,底下就是哭天搶地,磕頭求饒,眼淚鼻涕糊一臉的求著不要趕他們。
「各位軍爺行行好,就讓我們留在這裡,我們願意當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