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已被視作逆黨,今日若讓他們得逞,太子繼了位,又怎會放過你們?!現在已經是魚死網破,生死存亡的時候,索性放開了膽子去殺,贏了爾等就可加官晉爵,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也正是因為這番話才讓餘下的禁軍死守三座城門,哪怕黑甲兵已經圍住皇宮,只要三門不破,就算不得是拿下了麒麟城。
佟漢奉命攻北門,遇到禁軍頑強抵抗,久攻不下。
虞歸晚是個沒有耐心的獵人,這場對峙前後已經持續數日,再耗下去對她也不利。
她將兵馬從偏關、河渠調來,關外只能先由傀儡軍駐守,次非長遠之計,一旦被識破,東遼就會趁機反撲,而她遠在麒麟城,一時又顧不到,別進嘴的肥肉又讓人給拽了回去,那她才火大。
聽前線來報,她寒著臉說道:「攻不下就炸,潑油放火燒,天亮之前務必拿下三座城門,拿不下的一律軍法處置!」
「是!」來報信的小兵縮起腦袋一溜煙跑了。
夜幕籠罩,南城的大火已被撲滅,只是房舍盡毀,死傷無數,遍地哀嚎,著實慘烈。
幼兒下了馬車,知道虞歸晚已回南城門便過來尋,正巧看到她黑著臉死死盯住麒麟城的布防圖。
「歲歲。」她輕喚一聲。
虞歸晚立馬緩下臉色,過來扶她坐下。
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很簡陋,沒有鋪設桌椅,只是拿幾個大箱子再弄幾塊木板搭成桌子,布防圖就鋪在那上面,四角各有一盞油燈,中間還有一顆璀璨的夜明珠。
幼兒坐的也是個箱子,只不過上面鋪了一層皮毛褥子,暖和又柔軟。
「不在馬車裡歇著,跑來這做什麼?」她給幼兒倒了一碗溫茶。
幼兒捶捶腰背,「天天悶在車裡,時間久了也腰酸背痛,我出來松松筋骨。」
「六花呢?」沒看見跟來。
「見我進了帳篷它就自己玩去了,半大的狼崽子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難為它守了這半天也沒挪地方,悶壞了都,就讓它玩玩去吧,有你在這裡,還能有誰不長眼對我下手不成。」幼兒說的輕鬆,再沒有比待在歲歲身邊更讓自己安心的了。
虞歸晚的嘴角又往上翹,擠到箱子上跟幼兒同坐。
幼兒也不嫌她那麼大的地方不坐,非要跟自己擠一處,反倒往旁邊讓了讓,給她騰出地方好坐得更舒服些。
「進來就看見你黑著個臉,是北門那邊不順利?」
「西門和東門也不順利,平日裡讓他們多訓練,訓了個什麼,這點陣仗都拿不下,往後還怎麼指望他們攻打東遼。」
她治軍嚴,訓練更嚴格,幼兒雖未都看過,卻也知道些她訓練人的手段,平日裡也常聽廖姑提起,北境軍在她手裡這些時日,實力已是突飛猛進,連九王爺都這麼說,可見是不虛傳,也只有歲歲對這樣的結果不滿意。
不過也能理解,她們在麒麟城耗的時間越長,偏關和邊城等地就越不穩。
也不怪歲歲生氣,量誰也不想被這樣拖著,而景寧侯顯然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拖住歲歲,好給東遼可趁之機。
這一趟若歲歲不來,僅憑妙娘她們也攻不下麒麟城,且這裡頭牽扯的利益縱橫交錯極其複雜,想要不被人算計了去,歲歲就必須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