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知白轉頭去看身邊少女的反應。
鍾覺淺願意屈尊降貴跟他進來,或許是還抱著念想,以為這家店的內部會別有洞天。
然而,這就是一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店,尋常老百姓吃飯的地方,環境並不整潔優雅,服務也不夠到位。
她不可能呆得下去。
「真棒,這裡還有冰鎮汽水!」
褚知白還未轉過頭,耳畔就傳來鍾覺淺喜悅的聲音,接著他就瞧見少女興沖沖地走向了靠牆的冰櫃。
她給自己拿了一瓶橘子汽水,又問他:「汽水有荔枝味的和橘子味的,你沒意見的話,我也給你拿橘子的了?」
褚知白怔了怔,並未回答。
他看著鍾覺淺在冰櫃裡掏來掏去,宛如正在打洞的兔子,轉頭掃了一眼店裡的幾張桌子。
褚知白來到店裡的角落坐下,這裡最清靜,不和其他顧客挨著。
他從桌上的餐巾盒裡抽了些紙,細細地將桌面擦乾淨。
尤其是他正對著的、少女即將要用的那塊桌面,更是被他反覆擦了好幾次,直到擦過的紙上不見一丁點油污才停手。
鍾覺淺拎著兩瓶汽水,在少年對面坐下。
玻璃瓶的汽水,一瓶是正常的液體,另一瓶里有許多細細的冰碴兒。
鍾覺淺伸手去夠桌角的開瓶器,「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溫度的,我就給你拿了一瓶去冰的。」
「我來吧,你看看菜單。」褚知白先她一步拿起開瓶器,又拿走了兩瓶汽水,將擦拭過的菜單推到她面前。
他將兩瓶汽水開了蓋,起身去冰櫃旁拿了吸管,又用紙巾將玻璃瓶表面的水汽都擦乾淨,才插上吸管遞給她。
鍾覺淺正專心瞧著菜單,見汽水被推到面前,她道了一聲謝就直接開喝。
連喝了幾口,她才感覺不對,定睛一看,只見這瓶汽水裡根本就沒有冰,有冰的那一瓶在褚知白那兒。
「哎呦,你幹嘛。」鍾覺淺有點不高興,「這瓶帶冰的汽水,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褚知白聽了,將他的汽水也推給了她,「女孩子還是少喝些冰的,除非你不怕疼。不過你要是實在想喝,我的這瓶還沒動,請。」
鍾覺淺聞言有些心虛。
她在現實中體質比較弱,每次來姨媽都會很難受,經期前中後幾天都不能碰冰,一個月里有半個月得忌口。
她不知道女配的生理期在什麼時候,小說里根本涉及不到這個。
想想她抱著肚子在床上痛苦打滾的經歷,鍾覺淺蔫了,弱弱地將汽水推了回去,「你喝,你喝。」
褚知白依然沒有喝汽水,而是起身去消毒櫃前拿了兩套餐具,又去後廚要了一壺開水。
他坐回鍾覺淺對面,用開水將餐具過了一遍,才將乾淨的碟筷放到她面前。
這怎麼跟個落難的貴公子似的?
鍾覺淺默默旁觀著少年的行為,咬著吸管問:「你平時在這裡吃飯都這麼講究的嗎?」
褚知白的手一頓,自然不是。
其實他本可以帶鍾覺淺去一家好一點的店。出了小區,離這不遠就有一家連鎖的咖啡廳,他們可以在那裡吃頓簡餐。
但他還是選了自己常去的小店,想讓少女真切地感受一下他生活的世界。
他想讓她知道,哪怕她只是想逗弄他尋開心,她接近他的過程中也會不可避免地接觸到這些。
她若不想自降身份,不想吃這個苦,就趁早收手。
但鍾覺淺坐下了,直到現在,她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褚知白無聲嘆了口氣。
明明是鍾覺淺在纏著他,明明是她在自找苦吃,可他看著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少女,總有一種自己在拉她下水的罪惡感。
她不該在這種地方的。
鍾覺淺:「所以你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
見少年半天不說話,鍾覺淺機智地猜出了真相,「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呀,該不會現在就喜歡上我了吧?」
褚知白:「......」
鍾覺淺清楚地看到他的太陽穴跳了跳。
在少年舌頭長刺罵上她幾句之前,她立刻轉頭,跟老闆娘說點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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