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照傲嬌地哼了一聲,這才放開了對他的鉗制。
顧念安揉著略微發痛的手腕,目光落到腕骨處淺紅色的指印上,表情有些無奈,「阿照,你總是這樣,動起手來沒輕沒重的。」
他頓了頓,語氣低沉下去,顯得語重心長,腦海中卻浮現出未來必定會發生的某個畫面,眼底泛起惡劣的笑意。
他聲音輕輕,「不改的話,你遲早要吃虧的。」
顧念安右手食指的指腹上有一道割傷。
傷口極小也極淺,只讓指腹破了點皮,一點血色都沒透出。
除非有人故意將他的手指拿到眼前仔細觀察,否則絕無可能注意到那細微的傷口。
那是校園卡的鋒利邊緣蹭出來的傷痕。
同一時間,鍾覺淺帶著褚知白走進了辦公室。
「這是互相連通的兩個房間,分別是你和路遙的辦公室,路遙是部長,她的辦公室要稍微大一點,不過你的辦公室裝扮得更加用心。」
鍾覺淺一邊對身後的少年說著,一邊穿過兩個房間連通的門,來到裡面的房間。
這是個裝修風格很低調的辦公室,紅木質地的巨大辦公桌,泛著光澤的純黑總裁沙發椅,本來應該顯得厚重且冷冰冰。
但房間裡又有許多柔和可愛的設計,將整體的氛圍調和得很浪漫。
比如牆上的各種時尚掛畫,比如桌面上的搞怪石膏像擺件,比如角落裡擺放的許多盆栽花......
「不知道這裡的裝修風格是否符合你的審美,不過,這個你肯定會喜歡的。」
鍾覺淺倒進寬敞舒適的沙發椅里,故意讓身下的椅子往後滑了一段距離。
她將雙腿斜伸出去,交叉著搭在辦公桌的邊緣,一個充滿了鬆弛感的懶散坐姿。
她將雙臂往外一展,向褚知白展示她身後的一整面極具視覺衝擊力的書牆,臉上笑意盈盈。
「我知道你愛看書,買了好多好多書給你,還有很多堆不下的,暫時放在圖書館了。」
「我想能經常看到你,以後你多來這裡好不好?」
「你也知道,我給你弄這個辦公室,就是為了『金屋藏嬌』嘛。」
鍾覺淺說這種話時無比自然,沒有半點羞怯,她的聲音一放軟,就又像是在撒嬌了。
她頓了頓,又道:「不過阿照確實不太好相處,你要是不喜歡來這裡,我以後多去學生會那邊也成,只是會被他們兩個問......」
褚知白站在辦公桌前,好似被領導安排工作的下屬,靜靜聽著鍾覺淺的碎碎念。
他的視線落在少女精心為他準備的書牆上,心頭泛起細細密密的異樣感,像是疼,又像是癢。
褚知白以為,他胸膛中的那顆心臟已經被少女的無情劃爛了,猙獰的裂口縱橫交錯,沒得救了。
可事實證明,只要少
女給他一點甜頭,無數綠芽就會在那些裂口中窸窸窣窣地生長、冒芽、抽枝、開出小小的花來。
有了這份燦爛作慰藉,好像他不久前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不算什麼了。
褚知白的眼神柔和下來,垂在身側、不知道攥緊了多久的雙手也隨之鬆開。
血液快速回流,他冰涼的指尖逐漸暖了起來,微微有了點紅潤的顏色,不再是了無生氣的死白。
偏偏少女又在此時提起了別人。
阿照,念安。
少女叫她的兩個竹馬時,總是用這種尊重的、親密的稱呼,而她幾乎從未喚過他知白,她只叫他小狗。
無形之中提醒著他,他身份卑賤,不配與他們兩個相提並論。
沒關係。
竹馬再高貴,也有兩個。
而他會是她唯一的狗。
褚知白繞過眼前礙事的辦公桌,來到少女身邊。
鍾覺淺不明所以,她放下腿,換成了比較正常的坐姿,轉過頭仰視著他,「嗯?」
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見褚知白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用左手往胸前的白襯衣上蹭了幾遍,才將這隻手小心地放在她的腿邊,搭在椅面的邊緣。
「主人請看。」
褚知白轉動手腕,讓小皮筋上的桃子掛墜停留在他的腕骨上方。
被他毫無瑕疵的冷白皮膚襯托著,那顆桃子的色彩飽和度更高了,粉粉嫩嫩的特別可愛。
「我有乖乖聽主人的話,買了小皮筋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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