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抱著他坐到床上,抬起臉就想吻他。
顧祁安往後仰了仰,躲開了炙熱的唇,纖長白皙的手指直接往下去了。
秦樾的吻落在雪白的脖頸上,啞聲笑道:「七七今天真的很饞啊……」
但很快,他的笑聲便轉化成了粗.重的呼吸。
今晚的顧祁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主動,那把覆著薄肌的細腰,發力時好似一波又一波的白浪,連綿不絕幾乎要將人溺斃在裡面。
平日裡總是西裝革履,將襯衫紐扣扣至最後一顆的顧總,這樣放.浪又野性十足的一面,就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得見。
想到這裡,漆沉的眼眸發紅,秦樾瘋了般死死按住了坐在腰上的人。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噼噼啪啪」地重重砸著窗上的玻璃,動靜大得嚇人。
不知過了多久,雨勢終於漸漸轉小了。
秦樾躺在床上緩過神來,習慣性地伸手想將身旁的人摟進懷裡。
顧祁安避開他的手,坐起身來,合攏睡袍:「我們結束吧。」
秦樾還沉浸在溫柔鄉里,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顧祁安背對著他,聲音里沒有任何情緒:「我們之間到此為止,睡了這麼多次,你應該也膩了。」
秦樾表情錯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過來面對自己:「顧祁安,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當初答應跟你上.床,是因為你手裡握著我的把柄。」顧祁安平靜地看著他,「但到此為止,你別想拿女裝的事威脅我了。」
他手裡也有秦樾的錄屏,他相信對方比他更在乎自己的形象。
短短几秒,秦樾臉上的表情幾番變幻,最終變得極為陰沉,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我以為、我們是在談戀愛。」
「談戀愛?」顧祁安下意識反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談戀愛了?」
秦樾兩頰肌肉因咬牙而反覆鼓動:「你的意思是,從頭到尾你都是受我脅迫,所以才願意跟我上.床。」
顧祁安只回了一個字:「是。」
秦樾握著他手腕的手指不斷收緊,力道大得仿佛就要這麼折斷他的手腕。
顧祁安忍不住蹙了蹙眉,下一瞬,那隻大手便鬆了。
秦樾一把甩開他的手,猛地翻身下床,大步走進衛生間裡。
沒到一分鐘,他身上只穿著來時的襯衫,拎著西裝外套走向房門口,全程沒有再看顧祁安一眼。
顧祁安坐在床沿邊,聽見大門「砰」地一聲關上,閉了閉眼眸。
一切終於都結束了,他本應該感覺到輕鬆的,可不知為何,他的心卻高興不起來。
顧祁安拖著酸軟的腿走進浴室,打開花灑,洗去男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味道。
味道可以洗得掉,滿身的痕跡卻依舊鮮明。
顧祁安換了件睡袍,走回臥室準備睡覺。
正要躺到床上,他忽然想起餐桌上還有秦樾帶來的晚餐,又起身往外走。
顧祁安來到客廳,將餐食原封不動地放進冰箱裡,轉身往回走。
「嘀嘀」兩聲,身後傳來密碼鎖打開的聲音。
顧祁安回過身,親眼看見大門打開,露出一張英俊的臉。
秦樾站在門口,黑髮被打濕了,額發搭在額前,白襯衫也被雨水浸濕了,緊緊貼著精壯的上半身,勾勒出結實飽滿的肌肉。
顧祁安沒想到他會去而復返,一時間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只能沉默。
他以為自己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以秦樾的驕傲和自尊心,哪怕再沉迷於他的身體,也不可能會再回頭來找他了。
「就算是我誤會了,就算你自始至終都只把我當炮.友,那今天這齣是為了什麼?」秦樾用那雙沉不見底的眼眸盯著他,聲音嘶啞,「為什麼突然要跟我結束?」
顧祁安張了張口,想說還能是什麼理由,就是不想再受你威脅了。
可是話到了嘴邊,看著男人濕漉漉的臉,不知怎麼就說不出口了。
「到底為什麼?」秦樾邁進客廳里,一步步朝他走過來,「顧祁安,給我一個理由。」
明明他們的身體那樣契合,明明前一刻還在他身上快樂到極致,為什麼下一刻就翻臉不認人了?
「你想要什麼理由?」顧祁安站在原地,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我早就告訴過你,一旦你和其他人發生糾葛,我們之間就結束。」
秦樾腳步一頓,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明白過來:「你看到那篇報導了?」
顧祁安的語氣變得更冷了:「秦樾,我不管你是雙性戀還是跟對方各取所需,你想找炮.友也大可以去找別人,而我不會介入別人的婚姻。」
他很清楚豪門聯姻是怎麼回事,那些所謂的上流人士,因利益而結婚,各玩各的大有人在,但他永遠不可能會成為別人婚外情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