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給他喘息的空間,只是因為稍微感知到他可能要離開自己的掌控,就會心慌氣燥,坐立不安,要發瘋。
現在這樣能把他緊緊箍在懷裡就很好,能毫無阻隔占有他的感覺,異常美妙。
敘言渾身抖得厲害,後背被壓著,緊緊貼靠在方向盤上,硌得他眼淚花都快要湧出來,他聲音發飄,兩隻手臂也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在還不斷貼過來的胸膛上輕輕推拒。
「不,不行……」他發出聲變調的泣音,手指無力揪著襯衫紐扣,埋在面前人的頸間,弱弱喘著氣,「沒有,戴……」
聞斯年吻他冒著熱氣的耳垂,舌尖包裹著輕輕舌忝舐,聽他因為自己才能發出的動情的聲音,頭皮也跟著一陣陣發麻。
「寶寶,這是懲罰。」
聞斯年忽得打開車門,抱著他從裡面出來。
在他耳邊低聲道:「今晚不戴。」
*
敘言不知道自己怎麼被人帶回主臥的,他從沒有過這樣清晰的感受,像是感官被人無限放大,任何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足夠他驚顫。
他是已經被拉滿的弓弦,渾身都緊緊繃著,修長白皙的脖頸像美麗脆弱的白天鵝,被一隻大掌便能附上去輕輕捏住。
掌控他,操縱他,要他生,要他死。
聞斯年沒用任何技巧。
大開大合,大刀闊斧。
在他哭著要爬走時,攥著他小腿扯回到跟前,俯下身,拍拍他快要暈厥過去的臉。
「不准睡,寶寶。」
「睡著了會更慘,你知道的對不對?」
敘言瞳孔沒法聚焦,渙散成一片,什麼都聽不進。
聞斯年把他從一汪水裡撈起來,愛憐地摸摸他汗濕的臉頰。
「誰准你背著老公跟別的男人約會?」
「就想讓老公這樣懲罰你是麼?」
敘言已經講不出話,昏睡過去,迷迷糊糊間也沒有被放過。
敘言一會昏沉著,一會哭著醒來。
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總之最後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聽見了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他身上裹著被子,躺在幾乎濕透的大床上。
一直沒吃飯應該會感覺到很餓才是,可他摸了摸自己肚子,眼淚頓時湧出來。
不用吃別的了,裡面已經吃飽了,甚至都快撐破了。
他縮在被子裡,兩手捧著自己可憐的小肚子傷心的哭。
身子滾了滾,摸到了硌在腰下的一個小玩偶,費勁巴拉地掏出來一看,是他的長耳小兔。
被人隨手摸過來給他墊過,所以現在小兔子身上的毛絨都濕噠噠的,被黏成一縷一縷。
小兔子兩隻黑漆漆的眼睛還在看著敘言,好像在控訴自己的主人。
那豈不是那些荒唐行徑都被小兔看到,感受到了。
敘言撇了撇嘴,又開始掉眼淚。
聞斯年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床上人用兩條雪白的胳膊摟著那個邋遢的小兔子哭得傷心欲絕。
走到床邊把他從被子裡抱出來,摸著他身上還熱乎滑膩的觸感,輕聲哄他道:「先給你洗澡好不好?不弄出來容易生病。」
敘言把兔子蹭到他胸口,嗓子啞得厲害:「你,你把我的兔子弄髒了……」
聞斯年看了眼那隻髒兮兮的玩偶:「寶寶,是你弄髒的。」
上面確實都是他的……
敘言吸了吸鼻子:「那是因為你欺負我,我都說了要停下的,我都求你了,這才幾天沒見,你變得好兇……」
他抱著兔子轉過頭,萬分委屈:「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聞斯年只得把兔子從他手裡拿過來,放在寬大掌心裡捏著,兔子也變成小小一隻。
「都是我的錯好不好,不要不理我,寶寶,我去幫你把兔子洗乾淨好麼?」
敘言補充:「要用手洗,輕一點,不要把它耳朵洗掉了。」
聞斯年親親他嘴唇:「好。」
說完真的拿著那隻兔子又進了浴室。
敘言於是又縮進被子裡等,他渾身都快被撞散架了似的,迷糊著又想睡覺,卻忽得被聞斯年的手機鈴聲吵醒。
聞斯年還在浴室給他洗兔子,他拖著半身不遂的身體,掙扎著爬過來拿起聞斯年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