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意思是下次自己說想踢他,他就會乖乖送上來讓自己用腳踹嗎。
好變態啊。
察覺到聞斯年一直在看自己,敘言臉都被憋紅了,指了指床邊的手機:「把燈關上。」
聞斯年照做,屋內又恢復一片漆黑。
敘言往床裡面挪了挪,這回先講條件:「你不准再抱我,碰我,親我,不然我不跟你講話了。」
聞斯年仍舊跪在他兩腿間,微微仰著頭看他:「知道了。」
敘言又講:「從現在開始,我問你什麼事情你都要如實回答我,不准再騙我。」
「好。」
「你發誓不會騙我。」
「我發誓。」
敘言拉著他的手舉起來:「這樣發。」
「我發誓,再騙你的話就讓我早死……」
敘言捂住他嘴巴:「好了好了,也別這樣講吧。」
聞斯年心口一動,既然還這麼在乎他。
「不跟我分手了是麼?」
敘言避而不答:「是我問你問題,你不准問我。」
聞斯年極有耐心:「好,問吧。」
敘言想了下:「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宴宴的?」
「在你主動加我微信之前。」
敘言眼睛瞪大,果不其然,他果然是從最最一開始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比自己猜測的還要早。
可敘言又覺得疑惑:「我又沒有暴露過個人信息,也沒有露過臉,你怎麼知道的呢?」
「腿。」
「啊……」敘言抓了抓自己褲子,顯然覺得不可能。
聞斯年語氣平靜:「你腿很漂亮,而且大腿上有顆痣,可能很多人沒發現,但我看過一次就忘不掉。正好那段時間斷藥,所以我經常去練拳,練到身體和精神麻木已經不會再有波動,但一看見你的照片還是不可避免有反應,我一開始確實喜歡你的腿,你的身體,所以你來加我微信的時候我很開心,又擔心你是不是對每個榜一都這樣……」
敘言聽著聽著,開口反駁:「我才沒有。」
「嗯,只對我這樣是麼?」
敘言已經忘了不准他提問的事,承認:「我只給你一個人發過照片。」
「我也是,寶寶,」聞斯年在黑暗中朝他靠近了些,低聲,「只喜歡你,最喜歡你。」
敘言問:「那你為什麼不在最初就告訴我呢?」
「怕你知道屏幕對面的人是我,會嚇跑你,」聞斯年道,「但後來和你聊天的每一天都越來越喜歡你,現實中見到也很想和你在一起,想能走在你身邊,光明正大的抱抱你,親親你,可不知道你會不會被我一開始接近你卑劣骯髒的想法嚇到,離開我,就像現在這樣。」
敘言也沒說話,事實上聞斯年說得擔心不無道理,如果他真的在一開始就知道year是聞斯年,那他一定敬而遠之,他們之間也不會發生後來這些事。
聞斯年身子慢慢低下來,額頭也輕輕抵在了敘言膝蓋上。
「不管找什麼藉口,錯了就是錯了,寶寶,我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你可以生氣,可以打我罵我,別分手好麼?」
敘言抿著唇,看他黑漆漆的身影,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不講話。
聞斯年一顆心像是被人捏在手心裡,又像是被高高懸在峭壁邊,他的生殺大權此刻掌握在敘言手中,只要敘言一句話,他要麼獲得新生,要麼粉身碎骨。
心臟咚咚咚跳著,很久沒有這種緊張窒息的感覺。
「寶寶,昨晚回去看到你給我發的那些消息,我難受的心都快碎了,忍不住開車來找你,卻又不敢面對你。」
「寶寶,喜歡你,所以不想失去你,剛才說的所有話都是真心的,沒有騙你。」
「寶寶,別離開我好麼。」
「寶寶。」
「……」
聞斯年低著頭,一遍遍呢喃似的喊著。
如果敘言真的說出要分手的話來,他素來冰山一樣冷靜理智的外殼能就地崩塌。
敘言不是鐵石心腸,沉默了好一會,膝蓋都被他抵得有點麻了,動了動腿,很小聲地說:「我又沒有說要跟你分手……」
聞斯年恍然間抬起頭,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