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迫自己又往後退了幾步，儘量用不接觸到路言的姿勢，替他擋掉那些亂沖的學生。
鈴響，一個一路狂奔的學生沒剎住車，一手臂掃向路言的方向。
封忍伸手一擋，卻無意掃掉了路言的手機。
手機掉在地上。
熄滅的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一張一閃而過的人像照片。
封忍沒看清。
等走廊沒人後，他彎腰幫路言撿起手機。
路言根本沒想到手機會解鎖。
一張女裝照片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兩人視野里。
路言臉色爆紅，忙奪過手機：「謝、謝謝。」
啊啊啊！他怎麼這麼蠢啊，上課時候欣賞自己的女裝照片，結果忘記退出了。
慶幸的是，這張照片是脖子以下，沒有臉。
真不敢想像，要是讓封忍知道自己愛穿女裝，會是什麼下場……
封忍眼神發沉：「女朋友？」
路言看都不敢看他：「不是。」
他低著頭，只露出一個發旋的姿態，像極了心虛。
封忍沒有再問。
只是從那天起，路言敏銳地發現。
封忍好像和他關係變淡了。
不，應該把好像去掉。
對方不再熱情地給他帶早餐，也不會在大課時候等他。
遲鈍如孟萊都察覺到不對勁了：「好奇怪哦，路仙男，你是和封哥吵架了嗎？」
路言勉強擠出笑容：「沒有啊，我們關係很好。」
「是嗎？」孟萊不解地撓撓頭，「之前看你們形影不離的，最近在宿舍里，好像很少聽你倆講話了。」
黎飛霜打圓場：「封忍下周不是有個比賽嗎？人家忙著訓練，宿舍都沒怎麼回呢。」
「好像也是哦。」
黎飛霜「而且路言不是也在忙徵稿的事嗎？」
路言『嗯』了聲，極力讓自己別太在意：「之前也是因為我腿受傷了，出於舍友情誼，封忍好心多照顧了下我。現在我已經沒問題了，自然不需要事事麻煩他。」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都彆扭死了。
孟萊：「對哦，封忍下周比賽，路言，要不要一起去看啊！他們網球賽還挺火的，不過作為舍友，我們可以問封忍要前排票嘿嘿。」
「不了。」路言婉拒，「我下周有事，要出門一趟。你們去吧。」
路言眉眼彎彎，笑得溫和又疏離：「提前祝你們玩得開心。」
「哦～」孟萊拉長音調，「又陪那個朋友是吧？」
路言沒解釋。
他準備去問問校方，能不能提前申請外宿。
他不喜歡冷臉貼熱屁股。
反正封忍現在已經表現出了明顯的疏遠態度，別說戀人了，朋友都做不成，他何必上趕著犯賤。
再天菜的酷哥，也改變不了封忍直男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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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燦特地飛來陪路言，他給路言倒了杯酒，開解道：「去他的臭直男！天涯何處無芳草，不要再一棵樹上吊死。你別看封忍長得好看，萬一人家是大樹掛辣椒，多埋汰啊。」
路言倒在包間沙發上，漂亮的眉宇間浮現出一抹煩躁：「你才小辣椒呢，人家好得很。」
「行行行，是哥哥說錯話了。」
許燦翻著白眼吐槽他：還不准別人吐槽了，小沒良心的，枉費我連夜飛過來陪你。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要靠近直男，他們只會讓小gay非常不幸。」
說是勸路言借酒消愁，結果許燦自己先灌了好幾大口：「這個不行就再下一個嘛，你看我之前，也很喜歡那個弟弟啊，現在還不是和他吹了。」
路言抬眼看他，語氣裡帶著點嫌棄：「你怎麼又分了？」
許燦哈哈大笑起來：「成年人嘛，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
他忽然嚴肅認真道，「說真的，那封忍再帥、再天菜，說到底，也不過是個男人。而且還恐同。再找個比他更好的喜歡。」
「說得容易。」路言煩得不行，看著面前的開好的酒，也悶頭喝了一口。
「上哪找去？」要是有和眼緣的，他至於到現在初戀對象都沒有？
「看我的。」許燦衝著路言勾勾手。
「過來，看這個路崽。」
「什麼啊……」路言喝了幾口，有些暈乎乎的，他晃晃悠悠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