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忍互相一重,眼裡摻上濃重的情緒:「路言……鬆口。」
「唔……咳咳……不、不是,我剛才……」
路言真是要瘋了:「我剛剛想吐的,我不是要舔你,呃,我真沒想到會咬你手指。」
他著急解釋,結果反而把自己弄得更尷尬。
顛三倒四的話語,路言自己都不知道在解釋個什麼。
偏偏封忍這次還不像往常那樣,很體貼地略過這個話題。
「牙印。」封忍把手指往前一推,上面一灘汁/水,偏生前端少了一片,那邊是被路言剛剛舔掉的。
而封忍說的那個牙印,在湯汁被舔乾淨後,就變得異常清晰。
封忍也不收回手,就這麼明晃晃地擺在路言眼前。
仿佛在控訴路言這個罪魁禍首一樣。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咬你的。」
「欠我兩次了。」
「什麼?」路言還在思索什麼道歉的話,比較不尷尬,結果封忍忽然跳出這麼一句。
欠封忍兩次……?
路言實在想不出,他欠什麼了?
是封忍抱他回來的路上嗎?
還是睡覺的時候?
「我們路上被人看見,有人說什麼了?」比如一些cp腦,讓恐同酷哥應激了?
路言小心試探著,見封忍臉上沒有流露出明顯的表情變化,稍微放了下心。
看來不是回來路上的事。
嘶……那就是他睡著了以後!
更崩潰了啊。
「我除了蹭你被子,還……還做別的了?」
封忍直勾勾地盯著路言,也不說話,路言只能靠著直覺,胡亂猜測。
他打著哈哈,笑得異常尷尬:「總不能是我睡著的時候……嗯……」
太尷尬了,說不出口。
「不是。」封忍斂下眼,「上次你說,要是我回來後被罰了,你會補償我,算一次。」
封忍晃了晃咬痕清晰的手指:「這是第二次。」
很平靜的幾句話,卻聽得路言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我……」
「所以你得給我多送幾次水了。」
「誒?」
路言傻眼了。
封忍看他懵掉的樣子,心中雀躍,他收回視線,繼續給路言剝蝦。
不是,為什麼封忍這麼淡定啊?
顯得他慌慌張張的模樣,很奇怪一樣。
封忍越是這樣平靜,路言就越是糾結。
他在心裡反覆推演封忍的真實想法,新的剝好的蝦肉又送到了他嘴邊。
這次路言不敢像剛剛那樣了,腦袋後仰,拉開距離,反覆確認。
嗯……這次是捏著的蝦肉沒錯了。
路言放心大膽地張口去含,封忍卻突地把手往回一收,路言咬了個空。
「……封忍!」路言難得有了被戲耍的羞惱感。
可這次欺負他的人,怎麼會是好人哥舍友啊!
封忍:「蝦肉的汁/水太多,要滴到你身上了。」
「哦。」路言臉蛋紅紅,為誤解封忍感到羞愧。
「這算第三次補償嗎?」封忍忽然發聲。
路言捂住臉:「嗯……算、算吧。」
別說話了哥,再說下去,他大概要承包封忍一個學期的送水任務了。
這頓夜宵吃得路言又甜蜜又痛苦,等吃飽時,他竟由衷地有了解脫的快/感。
「真的飽了?」封忍盯著路言吃得紅潤的嘴唇,一時間沒能移開視線。
「真飽了,再吃就撐了。」路言看著剩餘的菜,「唔……還有這麼多呢,孟萊買太多了吧。」
封忍:「沒事,我吃。」
路言恍然驚覺:「你也沒吃飯?」
「嗯。」封忍像是沒事人一樣,很自然地吃起路言的剩菜。
路言有些羞愧:「你怎麼不早說啊,我們可以一起吃啊……」
他剛剛吃得開心,讓封忍餓著肚子,全程看他吃,還要給他拆蝦肉。
現在更是要吃他的剩菜。
路言心裡過意不去,提出:「不然我陪你出去,我們再去外面吃頓夜宵?」
封忍搖頭,不是很在意地:「新鮮的食物,沒必要浪費,很晚了,你今天又受了驚,一會洗個澡早點睡吧。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