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想想這個季節的夜晚溫度，不由打了個哆嗦：「還是算了吧……現在回去也太冷了。封哥，介意我留宿一晚嗎？」
「不介意。不過客房還是沒收拾，你還得跟我一起睡主臥。」封忍面不改色地開口。
「唔……反正你家床也挺大的，你不嫌棄我的話，我們擠一擠。」
路言也是隨口說，他封哥人好著呢，根本不會嫌棄他好吧。
果不其然，封忍點頭答應了。
封忍也沒問，為什麼上次不願意留宿，這次又願意了，難道真是因為上次有事要忙？
路言愈發覺得和封忍呆著舒服，一點壓力都沒有，真好。
真體貼啊，只可惜是個鋼鐵直男。
「還想喝嗎？」封忍問。
「想。」
今天喝的酒度數並不高，路言也慫，剛剛只小小嘬了幾口。
這會又上頭了。
封忍起身去拿酒，他陡然想到路言喝醉酒會斷片的事，把剛拿出來的酒放回去，重新換了瓶新的。
新的這瓶口感更甘甜些，但度數稍高。
路言並不知道封忍的心機：「沒想到你還記著呢，封忍，你人真好。」
「我們之前不是約好的嗎，給。」
封忍看路言臉上掛笑的模樣，心中又有些不恥。
小室友這麼好，他怎麼能……
他伸手想阻攔路言，可為時已晚。
路言喝得速度太快，而且一口下去，讚賞不已：「還是你這的好喝，之前許燦帶我喝的難喝死了。」
路言嫌棄的時候是毫不留情面，但誇獎的時候也是傾情誇讚。
「那……是許燦好一點，還是我？」
路言這會意識還挺清晰的：「不一樣。你是你，許燦是許燦。」
說著，路言覺得胸口有點熱，沒忍住往後挪了點距離。
封忍卻逐漸逼近：「嗯，還有呢？」
「還、還有……？」
問題超負荷了，路言沒想到這個問題還要深入思考。
「你之前不是說過，和我玩的最好，那……現在我還是嗎？」
路言大腦宕機。
一股熱氣直衝頭頂，讓他整個人都蹭一下開始冒紅。
略帶曖昧的氣氛讓路言有些不知所措。
可僅存的理智又告訴他，那可是全J大最直的男人！
路言一思考，杯子裡的酒就不斷往下降。
這時候再說什麼『別喝』，意義已經不大了。
「現在當然是你了。許燦都有男朋友了，他現在天天忙著談戀愛，根本都不理我了。以前他都秒回的。還是你好，封忍。」
封忍不動聲色地問：「只有我嗎？」
路言想了想，嘴一快，說了句：「還有腹肌哥，他也秒回。賞。」
「賞什麼？」封忍有點想給自己要點獎勵。
封忍和路言的距離變得更近，幾個呼吸間，他們的肩膀就撞在了一起。
呼吸間，似乎可以感覺到對方呼出的熱氣。
就連每一下的吞咽聲，都清晰地縈繞在耳邊。
路言感覺自己的心跳停了幾秒。
「賞、呃……賞……」
他想不出來：「賞不了，他在手機里，只能賞他一個表情包。」
路言忽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在手機里？」
「嗯。」
路言察覺到封忍好像不太信他的樣子，輕哼了聲，解鎖手機打開泡泡：「不信啊？給你看好了。」
如果是沒喝酒的路言，他肯定會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然後趕緊跳過這個話題。
可現在，他微醺。
他熟練地點開那個置頂的頭像框：「諾，腹肌哥，我最忠誠可愛的電子寵物。」
「最？」封忍眼神幽暗，聲音逐漸壓低，「剛剛你的『最』不還是我嗎？怎麼現在又是這個腹肌哥了。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不懂。」
「嗯？」
路言脫口而出：「他給我看腹肌啊，他腹肌超好看的。」
封忍表情一怔，有點不敢置信：小室友對自己馬甲態度轉變的原因，真的就是這麼樸實無華的理由？
他頓了頓，問道：「沒有別的什麼……更深層次的東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