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路言卻像是把他忘了，拉上床簾後，一丁點手機光都沒透出來。
網戀的第一天，封忍喜提被遺忘大禮包。
聊天界面里彈出另一個人的消息。
【是萊不是菜】[連結]
【嗯】這什麼？
【是萊不是菜】好東西封哥，你放心，我偷偷和你轉發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回頭你收到貨後，也謹慎些，千萬別被人發現了。
【嗯】？
說什麼鬼話呢。
【是萊不是菜】封哥，你還年輕，千萬不要因此一蹶不振！兄弟永遠支持你，只要堅持4個療程，絕對會起效的。
封忍點開連結，看見跳轉到一個購物平台。
寶貝標題是一行明晃晃的大字：
【男人腎虧氣虛怎麼辦？不要怕，交給我們，專攻補腎，益氣助陽！】
封忍：……
【是萊不是菜】看見連結了嗎封哥？我特地找的同城，現在下單明天就能到，晚上就能喝了。
【嗯】滾。
-
路言是第二天去上課後，才想起自己還沒回網戀對象的。
【宇宙級別的小甜心】昨晚收拾宿舍，忙忘了，沒回你消息，哥哥不會生氣吧。
【言簡意賅的酷哥】不上課？
【宇宙級別的小甜心】在上呢。但起得太早了，有點困。
台上的老教授在講塞尚，講得挺有意思的，只是早八太困人了，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睜得沒臥蠶大。
【宇宙級別的小甜心】親愛的男朋友，給我發張腹肌照，讓我醒醒神吧。
【言簡意賅的酷哥】好好上課。
路言要氣瘋了。
【宇宙級別的小甜心】我們的關係都從好哥哥升級成情哥哥了，怎麼你反而變得更加冷漠了？我這麼困，想看你一張腹肌照很過分嗎？你給我等著，我早晚把你腹肌捏得都是手指印。
路言在網上口吐狂言習慣了，根本沒想到，他此刻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會被封忍一一截圖存檔的。
【言簡意賅的酷哥】好，有機會給你捏捏，就是不知道你的力氣捏不捏得動？
哈？這是挑釁嗎？
【宇宙級別的小甜心】我力氣大不大，你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嗎？對了，你給你妹妹挑得裙子，挑得怎麼樣了？
路言想起這事，順道關心了下。
也算是賽博小姑子了。
【言簡意賅的酷哥】我正要和你說這事，選裙子的過程中，出了點小意外。
【宇宙級別的小甜心】嗯？
【言簡意賅的酷哥】我發現買家秀和賣家秀的差別太大了，如果就這樣買回來的話，妹妹看見可能會不高興，沒準會覺得我敷衍她，我不想讓妹妹失望。
路言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他爸也是這麼教他的，家裡媽媽最大，反正絕對不能讓媽媽生氣。
他想，如果自己有個妹妹，也是要好好寵著的。
【宇宙級別的小甜心】所以你是想讓我幫你一起挑？我可以推幾個我平時比較喜歡的。
【言簡意賅的酷哥】不是，我想請你幫忙試穿一下。
路言打字的手忽然頓住。
【宇宙級別的小甜心】試穿……？
這要怎麼試穿！
【宇宙級別的小甜心】這不好吧……
他們只是網戀誒，許燦說了，不能隨隨便便就暴露自己的真實住址的。
對方似乎隔著屏幕看穿路言的顧慮。
【言簡意賅的酷哥】你擔心我知道你的地址會對你做什麼嗎？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也可以把我的學校地址告訴你。
【言簡意賅的酷哥】算了，就當我剛剛沒說吧，這事是我考慮不周到了。我只是想讓妹妹收到禮物的時候能開心點，倒是沒考慮到你的想法，抱歉。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對方撤回了一天消息】xN
難得看見他打這麼長的一大段話呢，還全撤回了，似乎是真的很慘啊。
他糾結幾秒，抬頭看看周圍的同學。
很好，都在打瞌睡。
路言甚至來不及打字，偷偷低頭，用一隻手擋住自己大半張臉，然後壓著聲音發出一條語音。
「你這人怎麼這麼軸啊，我又沒說不答應。咳……那什麼，我一會把地址發你吧。」
路言想，他可以給個學校附近的地址呀，不讓網戀對象知道自己精確的宿舍號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