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咬著牙，有點羞赧。
「抱歉，我問題是不是太多了？我忘記考慮你可能也不懂這些了。就當我沒問過吧。」
「誰不懂了。我懂得很。」路言不僅嘴硬了一把， 還囂張地挑釁了下，「倒是你，問題這麼多，是完全不會？你叫聲哥哥，沒準我心情好，以後教教你呢。」
「你喜歡聽我叫你哥哥？」封忍很會捕捉重點。
路言這會說話有些磕絆，估計是被他逗害羞了。
他想了下，小室友滿臉通紅，還想讓自己叫哥哥的樣子，的確是……
有些過分可愛了。
其實也沒有很想，但對方冷不丁在電話那頭笑起來的時候，路言忽然又覺得，這聲音乍一聽低沉，但聽久了又覺性感。
要是叫他兩聲「哥哥」，嗯……也蠻爽的。
儘管路言要比自己小好幾個月，但是隔著網絡哄一下小室友，封忍毫無負擔地叫了聲「哥哥」。
路言立刻被哄得心花怒放：「再叫一聲。」
「不能叫了。」封忍道，「叫多了不值錢，你萬一過兩天就想踹了我怎麼辦？」
路言張口就來：「怎麼會呢。你可是我的心頭肉，眼中星，我的寶貝心肝啊。」
「花言巧語的，快到了嗎？」
「嗯，馬上就到了。」路言開門不太方便，先掛了電話，說一會再找他。
電話猝不及防被掛斷，封忍的心卻跳動得格外劇烈。
一想到路言掛掉電話，是要去試穿他買的小裙子……
封忍用力吐出一口長氣。
心情沒法平復。
封忍湊巧往黑屏的手機上看了眼，上面映出的那張臉，唇角彎起的弧度格外明顯。
「我去……」孟萊推門進來，就看見封忍在練習微笑表情，「見鬼了……我走錯宿舍了。」
宿舍門『砰砰砰』，開關幾次，孟萊終於認清現實：不是他眼瘸，是封忍中邪。
「你做什麼？」封忍問。
剛剛為了不讓路言發現，封忍一直故意壓著嗓，一時半會忘記扭轉成本音，這低八度的聲音聽得孟萊腦瓜一痛。
「封忍，你真中邪了啊，你聲音怎麼這樣了？！嚇我一跳，剛剛都沒聽出是你。」
封忍輕咳了幾聲：「有點受涼，感冒了。」
「嚇死我了。」孟萊晃晃手機，「我還以為你跟網上那些人一樣，故意壓低嗓音磕氣泡音扮深沉呢。不是我說，那天營銷號亂說的東西，怎麼還真有人信啊？」
「營銷號？」
孟萊：「對啊，最近颳起一陣邪風，說什麼壓嗓的聲音很性感很低沉，拉到吧，現在誰還愛低音炮啊，我手機震兩下都比他好聽。你說是不是啊封哥？」
封忍的臉突地黑了，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會，封忍抬頭，見孟萊還在宿舍，忍不住道：「你今天怎麼不去找他們玩了？」
「啊？我嗎？」孟萊打了個呵欠，「今天有點累，玩不動了，想早點休息。」
黎飛霜還在圖書館卷，宿舍里也沒有第二個有眼色的人，封忍好幾次都想催孟萊趕緊上床，最好早點睡覺。
孟萊在桌下看狗血男同視頻，嗑生嗑死，時不時再拍下大腿尖叫一聲，完全沒注意到封忍陰沉的臉色。
「你剛剛不是說累嗎？不上去睡？」
封忍忍無可忍。
「啊？」孟萊把音量調小，「你說什麼啊封哥，我剛剛沒聽清。」
「我說——你該睡覺了。」
孟萊受寵若驚地：「封哥今晚怎麼這麼關心我？我還行，其實也沒有很累。我不出去浪就是在休息啊，你不用擔心我的，我好得……呃。」
說到一半，孟萊注意到封忍不怎麼友善的眼神：奇怪，封哥這表情，怎麼不像是在關心他呢？
「叮咚」
封忍手機響了聲。
他沒空再關注孟萊，立刻解鎖手機，切進和路言的聊天界面。
[圖片][圖片]
路言不知道發了多少張圖片過來。
【宇宙級別的小甜心】我的天，你不是在努力兼職的清貧男大嗎？你哪有錢買這麼多裙子啊？
【宇宙級別的小甜心】你先選一條吧，選了我穿完拍你看看。
【言簡意賅的酷哥】就第一張那個吧。
路言不疑有他，拆開那條裙子的包裝袋，轉身去試裙子了。
「嗯？怎麼尺寸這麼湊巧？」
他剛好能穿。
「腹肌哥的妹妹是真高啊……」路言不免感慨。
換完裙子，路言習慣性地對著鏡子扭了一下，挑著角度，拍了幾張自己都很滿意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