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忍繼續下套:「沒醉嗎?」他指著自己臉上的那一塊濕潤, 聲音逐漸低沉下來, 「你剛剛親的,親濕了,你說怎麼辦?」
「……怎、怎麼辦。」
路言攥著封忍衣領的力道, 不自覺重了點。
「幫我弄乾。」
封忍給了他無數個選擇。
正常人的思維應該是用手、用衣袖,或者用任何東西……
總之。
不會再一次用嘴唇貼上去。
路言強壓著自己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賣力扮演著一個小醉鬼。
濕漉漉的舌尖在封忍英俊的側臉上,輕輕滑動著。
封忍警告般叫了聲:「路言……」
路言不為所動。
他是醉鬼。
醉鬼不講道理,區區封忍,想親就親!
他要讓封忍知道,什麼是社會的險惡。一點都不長心眼,這麼隨隨便便就跟同學回家了?也不怕被人賣了數錢。
被他親兩口就是封忍盲目的代價!
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做出來的行動又是另一回事。
路言都想著,要不一不做二不休,趁機吃封忍幾下嘴子。反正做都做了,還差這一件兩件的?
可他到底第一次裝醉,業務不熟練。
親人更是不太熟練。
說是吻,那更像是小貓用柔軟的舌尖,不講道理地舔了幾下。
只管可愛只管撩人,完全不在意被撩者的死活。
封忍只覺一股熱氣往身下沖,他想把路言放下去,但小室友像小章魚一樣,死死纏著他。
真是甜蜜的負擔啊……
「路言……」封忍尚存一絲理性,偏歪著頭,躲過了路言的下一次親吻。
一次兩次他還能控制住,要是再多一次,他可能就……
路言在心裡暗叫惋惜:壞封忍,又給他躲過去了。
「月亮……」路言對著封忍輕聲哼哼。
「我們在外面,路言。」封忍不知道是說給路言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會……被人看見。叔叔和阿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回來。」
路允知確實有點讓路言害怕,可再慌,他也不能表現出來。
「你喝醉了封忍,我爸媽不在這裡,我們在學校呀。」路言繼續裝傻,甚至還叫了幾聲黎飛霜和孟萊的名字。
聽見其他室友名字時,封忍下意識皺了下眉。
一旁有個戶外小桌子,封忍把路言抱上去,寬大的雙肩將路言整個擋在懷裡。
從後面看,只能看見一個高大的背影,並不會有人知道,在他懷裡、在他胸前,還有個趁機搗亂使壞,暗搓搓捏封忍手臂肌肉的路言。
「真喝醉了?」封忍沉聲問道。
他邊問,邊將頭低下去,鼻翼輕輕翕動,像是某種嗅聞獵物氣息的捕食者。
路言冷不丁被封忍掐了下,肉嘟嘟的大腿被勒得從封忍指縫間溢出,路言吃痛,剛想叫出來,又怕自己暴露,只能悶哼著,可憐兮兮地顫了顫睫毛,把即將從眼眶中滾出的眼淚憋回去。
封忍並沒有要鬆開路言的意思。
想藉機占人家便宜的路言,終於還是自己吃了苦頭。
大腿被抓得很痛。
封忍很用力,握得也很緊,但因為那地方肉多,所以再怎麼心狠一點,其實也是沒關係的。
只是路言被一點點逼著退後,直至被圈成一個徹底無處可逃的距離後,他才開始思考,這個時候,還要怎麼裝醉呢?
屁股慢吞吞地在桌子上蹭了幾下,也沒能挪動幾厘米。
畢竟就像路言之前判斷的那樣,這小破桌就這麼點地方,他再挪、還能躲到什麼地方去呢?
封忍本來就比他高,哪怕是這樣低著頭的時候,也能感覺到對方的高大。
頭頂被遮得密不透風,路言本能地緊張,眼神亂飄,試圖找個角落再挪一挪。
封忍又聞了他一下。
這次動作更誇張,高挺的鼻樑幾乎順著路言柔軟的臉頰,親昵地蹭了過去——
「路言……」
封忍開口了。
聲音比剛剛還要低沉三分。
「我怎麼……聞不到你身上的酒味呢?」
真的醉酒的人現在應該怎麼辦?關鍵時刻,路言腦子裡能想到的方法都過了一遍,可架不住封忍貼得太近……
他又沒喝酒,根本不可能憑空變出酒味啊。
「唔……」
封忍忽然往他嘴裡塞了個什麼東西,路言也沒注意,下意識就張開了嘴。
細微的吞咽聲格外清晰。
路言舔了口,一股巧克力的味道在嘴裡化開。
「現在好像有了。」
路言還奇怪呢,封忍怎麼這會又說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