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唔……」喘不上氣了。
酥麻的微弱電流感從唇肉上竄開,一路蔓延至興奮的大腦神經,背脊也像是被莫名的電流刺激了一遭,路言顫著眼睫,瀲灩水色從他眼眸深處漾開。
「嗯……哥、哥哥……別嗯……」
別親了。
路言總覺得下一秒他的心臟快從心口跳出來。
封忍發完瘋,又跟沒事人一樣把人鬆開。
他垂著眼,動作溫柔地替路言整理凌亂的髮絲。
紙巾在路言發汗的脖頸上上下擦拭幾下,忽然又被封忍折起一角,動作很輕地掠過路言敏感的鎖骨。
路言當即抖了一下。
「呃嗯……那、那裡沒流汗,不用擦。」路言羞得不好意思和封忍直視。
封忍:「剛剛你哭了。」
路言:「可沒流淚。」
他倔強地把下巴揚起一點,淺色的瞳孔水汪汪的,確實沒哭。只是一泡淚全含在眼裡了。
他一晃,水光在他眼中波動,愈發……楚楚可憐、惹人心癢。
「你過去點。」
「想上來?」封忍一眼看穿他意圖,下意識道,「我燒還沒退,還有點輕微感冒,你和我睡一塊,被傳染怎麼辦。」
路言這次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送了他一個白眼:「那你剛剛親我、還往我嘴裡伸舌頭的時候,也沒見你說會傳染啊。」
封忍難得尷尬,臉上沁出兩抹酡紅:「咳。」
「你咳嗽也沒用,別轉移話題。」
封忍往裡面讓了點:「那你進來吧。」
路言美美地睡在封忍剛剛躺過的地方:「封哥牌暖床神器,你值得擁有。」
「唔!」
路言沒得意多久,腰上的肉就被封忍擰了下,封忍略帶告誡的聲音響起:「別亂動,衣服都提上去了,一會該肚子疼了。」
「我身體好著呢。」路言躺著,但毫無睡意,「你說……到時候告訴黎哥和孟萊,孟萊會不會嚇死?」
已經開始預想那會的笑料。
笑著笑著,路言又開始緊張:「等一下……你爸媽知道你喜歡男人的事嗎?會反對嗎?」
他爸媽這看似是搞定了,可還有另一座大山要過呢。
封忍反問:「我媽不是很喜歡你嗎?」
路言:「誒?」
「要是不喜歡的人,哪會讓你在我的公寓呆那麼久,或許早找個藉口把你打發走了。所以——」封忍一頓,不知道是開玩笑逗路言還是什麼,「我媽估計是早把你當兒媳了……」
路言聽到前面還頻頻點頭表示贊同,聽到最後才炸毛:「你、你別亂說!阿姨可能、可能沒有那個意思。」
封忍:「我們路崽人見人愛的,我還對你一見鍾情了,有什麼不可能的?」
封忍一本正經:「不瞞你說,我媽就喜歡你這樣的漂亮又可愛的小男孩。她小時候經常嫌我太冷、和我聊天很是無趣。」
「哪有。」路言情人眼裡出西施,「我覺得你好得不行。」
過了會,封忍發現路言沒聲音了。
他歪著頭,枕在自己手臂上睡著了。
睡得真快,封忍也沒推開他,很敬業地當著人形枕頭。
不知過了多久,路言從他手臂上移開了,封忍思考了一會,小心翼翼地下床。
封忍去把寧沅的禮物拆了。
都是男人,寧沅的眼神他再清楚不過了,就算沒有逾矩行為……那眼神也不清白。
封忍帶著審判的態度拆開禮物。
是個微型雕塑,看著跟個玩具似的。
有那麼一瞬間,封忍覺得這傢伙在耍人。
這是什麼即將回收的破爛嗎?造型奇奇怪怪的,送人會挑這種禮物嗎?
封忍甚至覺得寧沅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
還是說不走尋常路,送個抽象玩意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在路言心裡留下深刻印象?
有個小卡片掉了下來。
封忍彎腰去撿。
卡片上的內容,成功讓他黑了臉。
【你說過,藝術是孤獨的,我以前有個願望是想找到一個同行者,我曾以為這個願望一輩子都不會實現了……雖然只和你認識了短短几天,我覺得我們的三觀很合得來,你願意成為我的繆斯嗎?你懂我的孤獨,我知你的理想。】
繆、斯……?
封忍眼神一冷,面無表情地把卡片狠狠折了四折。
就他?
「唔……」天黑了,路言睡飽了,幽幽轉醒。
「封哥……」
「哥哥?」
他喊了幾聲,發現身邊沒摸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