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忍沒頭沒尾地來了句：「這個苦惱應該只有我有。」
「啊？」路言一臉茫然。
男朋友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怎麼沒聽懂呢？
路言還要追問，封忍卻不和他聊這個話題了：「你大概要找幾個模特？」
「初步預估是5個，大概是拍四組。」
路言簡略和封忍講了一下自己構思的主題內容，封忍邊聽邊點頭。
雖然他對這些一竅不通，封忍還是很配合地聽完：「那是不是還要提前約攝影場地。」
「這個我一早約過了，到時候回去就可以去。」
路言興致勃勃講了一堆，發現封忍說話的機會並不多，頓了頓：「和你專業無關的事，會不會覺得無聊？」
「不會。你講得很有意思。」封忍很認真地，「以前是沒機會接觸，現在在你身邊，忽然覺得世界上除了網球，還有很多有意思的事和人。」
「那我也是，我以前只喜歡研究風花雪月。你看，我認識你之後，我也知道了很多我以前不會接觸的領域……」路言說著說著，又拐了下方向，「我倆談戀愛真是談對了。」
封忍全程臉上帶笑：「路崽說得對。」
「所以——你一開始為什麼覺得我是直男……」封忍頓了頓，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還覺得我恐同？」
路言立刻小嘴叭叭叭，把自己曾經知道的小道消息，全部和封忍一通分享。
封忍的表情從『0.0』變成『-。-』
他一言難盡：「就……因為這個？」
他不知道想到什麼，最後竟是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
「笑什麼嘛，那我真以為你是直男……你既然不是，怎麼會傳出這個謠言啊？」
封忍應該不是那種無聊到會給自己造謠的人。
「唉。」封忍嘆了口氣，「我猜應該是和我堂哥有關。」
「你堂哥？」
「嗯。我有個堂哥，他為人比較……」封忍遲疑了快一分鐘，也沒思索出可以形容封水雨的詞彙，「比較跳脫。」
「他很喜歡玩變裝遊戲。」
路言一下子興奮起來：「他也喜歡穿女裝？」
封忍看了他一眼。
路言現在破罐子破摔：「幹嘛這麼看我，反正你都知道了我的小秘密……反正你不能說我。」
「你穿裙子很漂亮，很可愛。」封忍一本正經地，「我給你買了很多很多小裙子。」
「哦——」路言拉長音調，「很多很多是多少？」
封忍皺著眉回憶了下：「應該可以放滿一個衣櫃吧。」
太誇張了吧……
路言笑起來：「哇，哥哥人真好，我真是愛死你了。」
他根本沒把封忍的話當真，還在心裡感慨；要不說戀愛中的兩個人會變得越來越像呢，以前怎麼可能想像到封忍一本正常開這種玩笑的場景啊？
封忍：「我堂哥玩心比較大，很愛逗人玩，有一次他穿著女裝來學校找我，還在校門口堵著我……」
回憶著回憶著，封忍的表情就黑了一截。
想來是這個堂哥真的很讓人生氣。
「他還幹嘛了？」
雖然不地道，可路言實在好奇。
封忍臉更黑了：「……」
「他堵著我，穿著女裝在校門口跟我告白。」封忍眉頭緊得幾乎可以打個死結，「我當時被他膈應死了，沒忍住，把他罵走了。」
「結果第二天，他又換上男裝，繼續在校門口堵我，說要和表白示愛。」
封忍拳頭緊了緊：「那天真的沒忍住，就直接對他動手了。」
路言吃瓜的嘴不自覺張成『O』字型。
他很少見到這麼欠揍的人……
「所以你男的女的都不愛，還極端恐同的事……就是從那天傳出去的？」
封忍捏了捏算帳鼻樑，他頭開始痛了：「應該是吧。」
所以歸根到底，他和路言之間有那麼多誤會，也有封水雨的一份功勞呢。
封忍已經想好下次見到封水雨，要用拳頭的哪面對著他了。
路言手機忽然響了，他收起吃瓜的笑臉：「我接個電話。」
封忍自覺去忙，留給路言打電話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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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言一回來，第一句話就是：「還有件事……你當時來找我，你說『收到我消息後，但是來晚了』，我爸也說是你收到了我的求救信號。」
封忍含笑的表情一點點換成驚慌。
「可是我當時發錯人了，我的消息發給了盛予綸。」路言深呼吸一口氣，「或者說，發給了腹肌哥……」
停頓之後，是無聲的靜默。
之前事情太多，封忍把這事忘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