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素來她有求必應的師父盛長風,也只是在她鬧過之後,不咸不淡地說了句,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就算她再怎麼不滿,須彌宗宗主夫人的位置已經是別人的了。
不過,也許是知道盛白璃她心裡有氣,對於盛白璃下山的舉動,盛長風並沒有阻止,只交代了一句,莫要將事情鬧得太大
,便放了行。
畢竟,盛長風也不喜歡桑渡——不光光是因為桑渡靈脈殘缺,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廢人,更因為這些年,盛逾對他的話,總是要思忖幾分的,這還是第一次這般堅決地違背自個兒的意思,還是為了個女人。
盛長風心中對桑渡愈發不喜,讓白璃去鬧一鬧,不見得是壞事,總要讓那個叫桑渡的丫頭,知曉自己的身份,免得恃寵而驕。
估算著時間,盛長風差人在靈都等著盛逾。
只說自個兒找盛逾有要事商議,讓人在靈都截住盛逾,讓他莫要耽擱,越早回須彌宗越好。
畢竟盛白璃那個孩子,是盛長風最喜歡的徒弟,現在,寶貝徒弟想要發一發火氣,他這個師父,總要搭好台子,幫襯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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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桑渡有些奇怪地看著盛逾。
馬背上的人,分明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可桑渡卻直覺他不高興。
「盛逾?」桑渡有些疑惑地喚了盛逾一聲。
馬背上的人這才轉過眼,看向了桑渡,只是那眸光微微發冷,刺得桑渡心跳微頓。
桑渡正要開口問下去,不遠處忽然有人縱馬而來,是須彌宗的修士。
「宗主!」來人翻身下馬,對著盛逾行了一禮。「長風長老讓我來尋你,有要事要同你商議。」
盛逾沒接話,他眼眸微垂似是思索著什麼。
想著方才盛逾似乎不大高興的模樣,桑渡彎腰從車廂里跳了出來,她停在了盛逾的馬邊,抬眸看向眼前的人,「盛逾,無須擔心我,有阿昭姐姐在呢,我都能行。」
盛逾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看了桑渡一眼,點了點頭,而後縱馬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並沒有進城。
那前來報信的修士也翻身上馬,不曾看桑渡一眼,自是別說行禮招呼。
宗堯趕著馬車,他看向桑渡,摸了摸腦袋,「桑姑娘,你別往心裡去,那位是長風長老手底下的,向來眼高於頂,若是你不高興了,回頭我與宗主說上一說……」
「不是什麼大事。」桑渡轉頭看向宗堯,她笑了笑,「宗堯小哥,我們快些進城吧。」
宗堯應了一聲,等桑渡重新上了馬車後,這才驅著馬車進了城。
沈慈昭湊在床邊看向車外,雖說小時候來過靈都,可這麼多年過去了,隨著眼前的街道愈發清晰,腦子裡的記憶反倒越發模糊。
桑渡靠在車廂上,她仍舊在回憶沈慈昭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