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垂著頭,不敢去看盛逾,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盛逾見狀也沒有追問,他抬腳,朝著盛白璃的院子走了過去,尚未走近,便感受到了靈氣的波動。
盛白璃正在院子裡練劍。
她頭髮被挽起,手中長劍凌厲狠絕,院子裡的花花草草被砍得破破爛爛。
整間院子,都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盛逾的視線掃過院中一切,最後才看向盛白璃。
盛白璃已經停下了動作,正抬眸看著盛逾,見盛逾朝自己看過來,一雙眼睛盛滿了淚水,「罰也罰了,我也不曾離開院子去找你未來夫人的麻煩,你來做什麼?」
盛逾沒答,他抬腳走到了盛白璃面前,他的目光微微下垂,落在盛白璃的臉上,「你去找桑渡的麻煩,是覺得沒有她,你就能嫁給我了?」
盛逾這話問得直白。
饒是盛白璃,聽到這樣直接的話,臉上也有些發紅,她垂著眼,竟是難得有幾分小女兒的姿態,「阿逾哥哥,你怎麼突然這樣問。」
看盛白璃的反應,盛逾便知道了答案。
他平日裡從不關注這些,卻也是個傻子,盛白璃看起來,的確是心悅自己的。
盛逾眸光輕閃,他退了兩步,拉開了同盛白璃之間的距離,他垂眸看著面前的人,「盛白璃,就算我同桑渡沒有婚約,我也不會娶你。」
盛白璃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被剝離,她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她看著盛逾,卻覺得面前的人格外陌生。
盛白璃一直知道,盛逾待誰都是溫和有禮,沒有誰會是特殊的。
甚至於,因為自己同盛逾的關係,盛白璃一直覺得,自己應當是特殊的那個,只是阿逾哥哥有些時候太過古板。
可是現在,盛白璃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一直看錯了盛逾。
「長風長老將你視作明珠,所以你在須彌宗里,做什麼我都不會說什麼。」盛逾忽然抬手,寒光乍現,盛白璃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停止了跳動,她渾身的絨毛豎起,盯著臉邊那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微涼的刀刃貼在了盛白璃的臉頰上,刃尖寒光閃爍,讓人心驚膽戰。
「須彌宗上的侍女,並非賣身於你,你平日脾氣大些便算了,卻是給人的臉上留下那樣長的一道疤。」
盛白璃感受到盛逾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用力。
他似乎當真想要在自己臉上,也留下一道可怖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