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病症,應當是叫蟲子寄生了。」
盛年渾身一震,他看向了桑渡,過了好一會兒,才如夢初醒一般,「快,先離開這間屋子。」
桑渡也反應了過來,她點了點頭,三人退出了屋子。
盛年站在屋外,他對著面前的棚屋抬手結印。
桑渡抬眸去看,面前的那一間棚屋上方,有水藍色的波紋漾過。
盛年看向桑渡,他臉上有一絲尷尬,「夫人,是我學藝不精,替他們診治這麼久,都不曾發現他們的身體中有蟲子。」
桑渡微微垂眼,「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得將身體中的蟲卵已經孵化的人和尚未孵化的人分開來。」
盛年明白過來,他轉頭看向身邊跟著的,有些懵懵然的師妹,「鶯韻師妹,去將眾藥修都喊過來,這件事情不能耽擱。」
嵇鶯韻點了點頭,忙不迭地提起燈籠,順著小路跑了起來。
只是盛年看起來仍舊滿臉的擔憂,並未因為知曉了那些人的病症有何引起而鬆快兩分。
方才的那條蟲子,他看過,卻沒認出來——不是常見熟知的毒蟲。
這毒蟲的未知,讓危險也變得未知,他們現在並不知道,那些寄生蟲究竟有什麼樣的能力。
另一件讓盛年覺得憂心忡忡的事情,便是如今在棚屋處的藥修,不見得會聽他的。
方才,倘若不是桑渡手起劍落,將那人心口的蟲子挖了出來,盛年也只會覺得什麼蟲子寄生的話,是囈語。
可旁的人卻是沒有親眼見過的,他們不見得會聽自己同桑渡的。
或許是因為嵇鶯韻的奔走,燈一盞盞地亮了起來,私下被亮起的燈照得如同白晝。
「師兄,夫人,大家都趕過來
了。」嵇鶯韻微微喘著粗氣。
眾藥修看起來,皆是有些狼狽。
的確,方才那狂風之後,棚屋裡受了傷村民身上的傷口,自身的情況,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惡化。
他們沒什麼頭緒,只能將傷口處又爛了一層的皮肉刮去上藥。
本就心焦得很,現在被嵇鶯韻打斷喊出來,心頭更是有些煩躁。
須彌宗的幾位藥修最先走上前,他們眉頭皺著,看向盛年,語氣也說不上太好,「盛年,你勞師動眾地讓鶯韻把大家都喊過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幾位師兄,這些村民身體裡是被蟲子寄生了。」盛年往前走了兩步,他聲音高了些,「諸位,我們現在,必須將體內的蟲子已經孵化出來的村民隔離開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盛年的話音落下,四周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