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逾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看著桑渡,低聲道,「等我回來。」
見桑渡點頭,盛逾這才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宗堯原先也想跟上去,只是走到盛逾身後時,只聽盛逾與其略有些急促地吩咐,「你留下,護著桑桑。」
宗堯停了步子,他轉頭去看桑渡,發現桑渡笑盈盈地望著自己,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他看著桑渡,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開口道,「桑姑娘,我領您去宗主暫住的地方吧,這兒出現的魔物方才才叫宗主收服了,瘴氣尚未完全消散,若是在這裡待得久了,恐傷了姑娘。」
桑渡應了一聲好,「宗堯小哥,近些日子,盛逾是不是忙得腳不沾地?」
宗堯抬手搓了搓腦袋,他看起來有些垂頭喪氣的,聲線也顯得低沉,「姑娘,您來了當勸勸宗主。」
許是桑渡長得讓人心生親近,宗堯雖一貫與人和善,卻也從不曾這樣快便在旁人面前放鬆下來,尤其事關盛逾。
只是在桑渡面前,宗堯半點沒有提防的意思,非但不曾提防,說話間,自己的擔憂竟也不知不覺染在了言辭之間。
就好像他已經認識桑渡很久,極為信任桑渡一般。
「如今四處不太平,宗主心系眾人,想著能者多勞,總想儘快解決那些出現的魔物,可是接二連三的,原先受魔氣浸染尚未好全的傷,又接連受到污染。桑小姐,這樣下去,宗主的身子會撐不住的。」
桑渡眸光輕閃,她看向宗堯,小聲道,「盛逾受傷了?」
宗堯臉上的神色更為擔憂了,他對著桑渡重重點了點頭,聲音中的擔憂更甚,「我跟著宗主這樣久,從未見過他受傷,這段時間下來,已經接二連三受了許多傷了。」
桑渡眨了眨眼,她垂眸沒有再說話。
宗堯仍舊在說著,一時是對盛逾的擔心,一時又是對這頻繁出現的魔物感到驚慌。
說話間,宗堯便領著桑渡,到了盛逾暫且歇腳的院子。
院子裡倒不是僅僅住著盛逾,還有些正在熬藥的藥修,盛逾的房間在最里側,是最為幽靜,是鮮少會被人打擾到的屋子。
屋子裡頭,窗明几淨,陳設簡單。
只是同樣,看起來有幾分冰冷。
宗堯沒有再打擾桑渡,他退到了屋外,守著桑渡,免得有人吵到屋子裡的人。
桑渡在桌前坐了下來,桌子上,放著一疊墨跡看著很新的符紙。
桑渡先前畫過不少,認得出桌上放著的那些符紙上的符咒,多數是最基本的符咒,火球術,引雷符,護身符……
這樣普通的符咒,盛逾並不需要藉助符紙,完全可以憑空捻訣放出法術來。
桑渡眸光輕閃,盛逾將這些符咒畫了這麼多遍,是要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