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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可否給在下長長眼?」

楊思煥猶豫了片刻,方從腰間取下玉佩,捏著繩子懸在空中,給面前的人看了那麼一眼,馬上就收回來。「好了,看也看了,我要走了。」

「等一下,閣下請留步。」那人再次追上來,「閣下看著面生,不是本地人吧?請問貴姓?」

楊思煥挑眉:「免貴,姓楊。在下跟著漕運,走南闖北做點小生意。」

對方一聽漕運,就愣了一下。漕運一般是運軍資的,主僕二人對視之後,做主子的開口道:「楊姐兒,我願多出三成價錢買下這塊玉,如何?」

楊思煥哂然:「不瞞你說,楊某並不缺錢,多這點銀子和少一點,於在下來說,是沒有區別的。除非......」

「除非什麼?」

楊思煥道:「除非你有同樣稀罕的物件來同我換——我玩玉器也是一時興起,這玩意在我手裡,也就三天的稀罕,早晚要蒙塵的。」

兩個人一聽,心中暗嘆:「這人得多有錢……」

實則她們不知,這玉是楊思煥現如今唯一能拿出手的東西了。

這還是她臨行前,張珏那廝給她的,說是給兩個孩子的周歲禮。楊思煥原不想要,她對那廝還有怨氣,但難得她落難了,這廝還像以前那樣,轉過頭來想,反正那廝不差錢,她才勉強收了。

至於她身上穿得,是去年在中秋御宴上穿過的,是周世景花了二十多兩銀子給她訂做的,她也就捨得穿了那麼一次。

而她費盡心思,整這麼一出,就是為了釣魚。沒想到魚這麼快就上鉤了。

「在下沒有別的愛好,只是自幼就愛收集各種玉石雕刻。閣下如果不嫌棄,可隨在下一道去家中,看看是否有閣下看得上眼的物件。」

楊思煥背著手,似乎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皺眉答應了:「好吧,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

第109章 玉石案(中)

李員外家就在茶樓的不遠處,那主僕兩人和楊思煥一路走,一路聊。

「閣下看起來這樣年輕,竟能和漕運搭上關係,真是年輕有為啊。」說話者邊說邊側過臉來,悄悄打量楊思煥。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我與她們的交情,全在一個「利」字——她們雖是官商,卻也要盈利的。」楊思煥說著話,回望同行者,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還要走多久?閣下一路問了楊某這麼多話,卻連自家台甫也不肯透露嗎?」

對方腳下一滯,拍腦袋:「失敬失敬,一時竟忘了自我介紹。」拱手道:「小姓林,未冠,故無表字,單名一個『九』。」

「林九?這名取得倒是隨意。」楊思煥笑了笑,「前頭豈不是還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林九嘆了口氣,提步往前走:「說來話長。」

想了想才接著說:「先外祖母做生意,有些積蓄,無奈膝下無女,到老只得三個兒子。家父作為長子,便招了先母作上門妻主。是以先母姓李,我卻隨父姓林。按約定,若我以後再有妹妹,則會隨母姓李,承李家的香火,因此先母替我取名林九,以祈人丁興旺。」

人們常以「三六九」指代龐大的數目。只可惜,最終也沒能如李員外所願,林九是她的獨女。

其實李員外是倒插門妻主的這件事,老翁昨夜已經告訴過楊思煥了,但她仍是恍然大悟似地頷首:「原來是這樣。」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林家大宅前。

林九的小跟班先去敲門,卻是一個中年男人開的門,那男人不由分說地擰起小跟班的耳朵。

「疼疼疼疼疼.....」

男人叉腰:「死丫頭,你還曉得疼!成天攛掇姐兒出去學壞。」說著,他不知從哪抄起一根竹篾,緊著小跟班的屁股打。打完又扯了她的耳朵,往後院拖:「看老爹今天打不死你!」

一時間院子裡雞飛狗跳,楊思煥後退兩步,看林九上前道:「春叔,你做什麼要打她?聽個戲而已,哪裡算學壞了?再者說,是我自己要去的,她只是我的書童,勸我不住。」

男人聞言鬆了手,開始倒苦水:「小的是看著姐兒長大的,托大說幾句不該說的,那西席是廩生,多少人求不來,您倒好,才幾日就給打發走了……雖說丁憂在家,但這幾個月姐兒又背過幾次書?常常去茶樓、酒樓混日子,您這樣,對得起老爺和家主對您的期望嗎?」

林九不說話,轉頭招呼楊思煥進了自己的書房。

林九的父親身體不好,常年吃藥,有時臥床不能起。

而那幾個月前歿去的李員外是秀才出身,考了十多年也沒中舉,卻總做著騰飛的夢,有人戲稱她作「員外」(員外是官名),實則並不是真的「員外」。

李員外

文章作得不好,身上的酸書生氣倒不少,說做生意是墮落,是花下曬褌、有辱斯文。

林家的生意不管倒罷,她還天天不務正業,拿夫家的錢請客開詩會,結了一大幫子狐朋狗友,不知道敗了林家多少錢。

幸而林家家底豐厚,日子還過得下去,不過亦沒林老家主在世時那樣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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