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您看啊,報案地點在黃巖區南邊,那邊應該有個叫驢哥的,會不會是他們的人?咱們兩個去夠嗎」
安良軍騎上七十年代的二八大槓,瞧了穆昔一眼。
大約從前是刑警,安良軍雙眸宛如鷹爪,只要一眼便能將穆昔看穿。
他勾勾嘴角,似笑非笑道:「不夠怎麼辦,你能打幾個?」
穆昔認真想了想,說:「或許可以牽制住兩個人。」
她深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從前跑業務時也不忘鍛鍊身體,還特意去學了巴西柔術,教練說她為控制住敵人什麼下三濫的招數都用,誇她很有「天賦」。
穆昔為此高興了很久,還去問教練能不能參加什麼比賽,教練說:「可以參加厚臉皮大賽。」
厚臉皮怎麼啦,厚臉皮才活得自在呢!
原主是念過警校的,身體素質也很不錯,應該沒問題。
安良軍無語地搖了搖頭,蹬起他的自行車晃晃悠悠地往前騎。
穆昔也有自行車,是她從親弟弟穆棋手裡搶來的,穆棋被搶後還去找田玉琴告狀,被田玉琴一腳踹出門。
後來還是穆昔不想再聽弟弟哇哇哭,把新買的隨身聽送給他了結此事。
穆昔騎車子追上去,「師父師父,我第一次去現場,需要注意什麼嗎?」
她努力的用熱臉貼安良軍的冷屁股。
沒辦法,她就這麼一個師父,她得努力在派出所生存。
安良軍「嘖」了一聲,說:「你倒是積極,我看你還在看大學課本,怎麼著,想去參加競賽?」
穆昔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然要努力啦,不能讓他們瞧不起。」
安良軍說:「你就該當唐英武的徒弟,別找我,嘰嘰喳喳的,我累。」
穆昔已經習慣安良軍的冷言冷語,仍然笑臉相對,「師父,一會兒如果有危險,我們要叫增援嗎?」
安良軍哼了一聲,道:「真囉嗦,遇到事別往上沖,在我身後站著,別亂跑。」
聒噪,實在聒噪,比他女兒都……
忽然想起女兒,安良軍板起臉,氣壓比方才更低,一聲不吭地努力蹬自行車。
報案人是在一家賓館被毆打的。
明希賓館開業不足一年,但規模不小。
賓館有三層樓高,一層樓有十幾個房間,前台裝修得也不錯,掛著一副巨大的山水畫。
穆昔二人趕到時,一男一女正叉腰站在賓館門口罵街。
「你看你那啤酒肚,懷孕九個月生出一坨屎,你和你媳婦走在街上人家都不知道誰是孕婦!別讓你媳婦生孩子了,你那基因遺傳給孩子不是害了他?別以後頂著你的臉走在大街上因為太醜被耗子叼!走!嘍!」
穆昔從未聽過如此順暢的罵街,她甚至還聽出了一絲唱歌的調調。
男人也不甘示弱,「你個臭婆娘你小心點,我看你是個女的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別逼著我揍你!」
「你揍,你來揍!」女人把臉往男人面前遞,「你扇我一巴掌我都怕你手腕骨折!看你那弱雞樣,全身上下就肚子大!」
穆昔:「……」
男人:「……」
吃瓜群眾們互相分享瓜子、花生,「打起來,打起來!」